大红的嫁衣,众人的夸奖声,喧嚣声,然后有人死了……
梦里的场景不断地闪现在安的脑袋里。
“死了?谁死了……”
“嘶——好疼!”安躺在炕上,口中呢喃出细微的声音,头一阵一阵的疼,好似上万根针扎在了脑袋上,可还是努力睁开眼睛,身子挣扎着缓缓做起来。
坐在炕上,模糊的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鲜红的嫁衣,心里惊了一下,可还是快速的稳定了下来。
看向四周,到处都是红色,大红的喜帐,屋子内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木头梳妆台和一个简单的衣柜,窗子上贴着大大的“囍”字。
安看着这间屋子,心里很震惊,脑袋越来越清醒,这是哪里?很像结婚时的房间,难道自己没死在爆炸中?
这里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可是心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再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安刚站起来头就感觉一阵眩晕,像一只负荷过重的船,在水面上打着转。
继续在炕上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走下炕。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内心越来越诧异,什么情况?可是脸色却非常平静。
镜中人黛眉似弯弯新月,樱桃小口,高挺的鼻梁,容貌在一身火红的嫁衣显得更加动人心魄,美中不足的是镜中的人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但是那双眼睛,明媚动人,如湖水般清澈美丽。
镜子里面的人,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皮肤没有自己以前的细腻光滑,白皙透亮,而且这具身体也太瘦了。
不过幸运的是胸不算干瘪,虽然没有自己以前的身体壮观,可目测也快c了吧,看着才十几岁的身体,以后应该还会发育。安感到非常欣慰,对这具身体很满意。
还有这双眼睛,眼神没有以前凌厉慑人,自己以往身处的环境中,不是你死我亡,就是阴谋诡计,怎么可能会有纯真,有的也是杀戮,谨慎。
安正在想着这是什么情况,脑子里突然出来一段记忆。
安蜜儿,身份是一个农家女,出生在一个小村庄。
“啧,这名字……”安对此感到无奈嫌弃。
安蜜儿平时软弱好欺,胆小话少,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很受爹娘疼爱,有哥嫂和一个弟弟,弟弟刚刚上学堂。本来是出嫁的日子,结果听到未婚夫去世的消息,伤心之下被堂姐扇倒在地不小心撞了脑袋,就此消香玉损。
安想着刚出现的记忆,心里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农村。
随着脑海中不断出现的记忆,安越发肯定自己穿越了。
而且这地方叫柳树村,地处偏僻,原主一家人生活清苦。
村里人大部分姓李,还有姓张,姓安的人家,像自己所处这家就姓安。
想着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人的长相,应该就是原主了。这也太倒霉了,被人一个巴掌就扇倒在地就撞到了桌角不幸去世。再想想原主平日里遇到的事,出去被抢劫,差点失去贞洁,还不止一次,在家也是各种状况层出不穷。现在更是被堂姐冠上克夫的称号。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安渐渐接受了自己穿越的情况,心里惊奇,没想到自己堂堂国际第一杀手也会遇到穿越。
可是随之安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安蜜儿从小到大展现在人前的容貌跟本人容貌不一样呢?是由于什么原因原主的长相被掩藏了呢?
“嗒,嗒,嗒……”
安听见脚步声,思绪被打断,知道有人来了,就是不知道来人是谁。想着自己小心应对,应该没问题,就当是在任务中扮演角色了。
秀娘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自己闺女安安静静的坐在镜子前面。
“蜜儿,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秀娘语气中透着担忧,走过来伸手扶着安蜜儿躺回炕上,又匆忙走出去告诉安老爹他们蜜儿醒了。
安还来不及细看这具身体的娘,秀娘就出去了。等了一会看着又进来的妇人,重新打量起来,看着像是四十多的年纪,眼带笑意,深邃的眼窝漏出些微皱纹,高挺的鼻梁,面薄腰纤,一脸慈祥,依稀可见年轻时是个美人,但是脸上透着虚弱,这就是这具身体的娘。
跟着进来的的还有安蜜儿的爹和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以及一个小男孩。这具身体的爹一看就是个庄稼人,上衣穿着一件长袖,衣角上有着刚从地里出来蹭到的泥土,下身穿着一条深色的裤子。一双目光柔和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嘴角露出笑意,皮肤黝黑,后背微微弯曲。
“蜜儿,大夫说你伤了脑袋,要好好休息。来,吃药。”秀娘端着碗,拿着勺子给女儿喂药。
“恩。”安顺从的喝下,可是不知道该怎样对待眼前这个母亲,尤其自己还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
“蜜儿,头还疼吗?”安老爹关怀道。
“恩,好多了。”
“蜜儿,待会喝些鸡汤补补身子。”安泰听到妹妹醒了后,将妻子熬得一点儿鸡汤送过来。
安蜜儿闻到大哥身上带着一股药味,应该是常年喝药的人。
“姐,你终于醒了。”说话的人是蜜儿弟弟,叫安平,八岁了,现在正是调皮的年纪,又黑又瘦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鼻子。浓浓的眉毛下边摆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象算盘珠似的滴溜溜地乱转。
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样跟他们相处。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不怎么说话,不过看着大家担忧的样子,安皆以笑作答,表示自己还好。
安心里不由流过阵阵暖流。自己以前没有亲人,只有并肩作战的朋友,结果最后还是被朋友背叛了,而且一直生活在血雨腥风中,看到原主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亲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