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凯大概也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终于不再开口讨人嫌。一路果然如沈希言所言,风平浪静地到了大乾境内。
沈希言并没有立刻决定去宁远城将事情告诉季白,而是选择了到了附近的怀远镇休息一下,然后去见大辽的接头人。
陈安等人对沈希言的安排没有意见,就选了镇上的一个客栈。
蒋凯又冒出来了:“我们不将事情告诉世子爷吗?这么大的事,说不定大辽人还有别的安排,我们得尽快通知世子爷,让他早做防备才是。”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不必。”
“为什么?这件事这么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疏忽?”蒋凯愤怒地指责道。
沈希言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他要防备的就是我们,”顿了顿,她的目光在两辆马车上一扫而过,“这些东西在我们这,他不需要防备什么。”
“你怎么知道?”蒋凯反问,一脸不服气:“万一辽人还有别的安排呢?这可是事关到宁远城的安危,你能不能重视一点?”
“我很重视,所以我亲自来了啊。”沈希言说着,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你还是干点小厮该干的事吧,比如说帮我去定房间,拿行李。虽然你是走门子进来的,但是我也不会太纵容你。”
蒋凯一脸震惊地瞪着沈希言,不敢相信她居然说自己是走门子才当小厮的?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些事陈安已经去安排了,他可不放心蒋凯。
沈希言很快就上楼休息了,临走前,她吩咐秦风:“秦风,马车那边你安排好人守夜,不能出任何差错。”
秦风点了点头:“包在我身上。”
蒋凯是知道秦风的,他曾拍坏了安州商会的两张实木桌子,此事满商会就没有不知道,他对秦风是又崇拜又敬畏。
男孩子对于武功高强的大侠都有一种盲目崇拜。
蒋凯凑到了秦风身边,“秦少侠,你武功这么高强,我真是佩服你。”
秦风矜持地微微颌首,对蒋凯的态度十分和善:“哪里,我只希望能好好保护希言和安哥。”
听到沈希言的名字,蒋凯的脸色微变:“秦少侠,我真是为你不平。你这么厉害,却要听从一个女子的吩咐,真的是太委屈了。”
秦风皱了皱眉头,“什么女子,那是希言。”
“那她也是个女子啊,又嚣张又蛮横,依我看,她就是有点运气罢了。”蒋凯撇嘴不屑地说道。
秦风脸色微变,剑出鞘,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蒋凯浑身僵住。
秦风冷冷地说道:“希言辛辛苦苦的为商会奔波,你竟敢说她的不是?!你以为你有个好爹,就能保你不死吗?要知道,在外经商出现任何意外都是正常的!”
蒋凯吓得脸色顿时就白了,他要是死了,可不就由得他们怎么说,他可就是白是了。
好在秦风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很快就收回了剑。
“就这点胆识,还好意思自称大男人,还敢瞧不起希言呢?”秦风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蒋凯气得浑身发抖,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对沈希言死心塌地。明明刚刚秦风对他的态度还算很友善的,只不过因为他说了沈希言一句不是,他就翻脸了,沈希言就那么厉害吗?
沈希言和陈安回到房间里,两人要商讨去见大辽人事宜。
“我也觉得,他们是打算将这东西卖给平民百姓。”沈希言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可以,这些东西还是尽快毁了才好。”
“毁了这些东西不要紧,只是塔帕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我们现在还离不开塔帕的支持。”陈安说道。
沈希言点了点头,“而且就算我们毁了这些东西也没用,他们还会找别的商人。”
这是防不胜防的,还不如将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是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到底要怎么做,沈希言现在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明天一切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希言说道,“到时候我们就随机应变。”
陈安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紧张:“我们两个人一起,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沈希言和陈安两人相视一笑。
沈希言并没有休息,而是又研究起她的面膜,陈安看到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底气十足。
这一次塔帕给了他们一个与辽人通信的方式,地点是在一个青楼。
第二天,沈希言等四人就去了青楼。没错,多了的一个人就是蒋凯。陈安本来不想带他去的,担心他会误事,不过沈希言还是将他带上了。
她既然答应了蒋四爷要好好调教他,就不会食言。只不过去之前,沈希言给他上了一课。
出发前,沈希言看了秦风一眼。秦风会意,直接拔出剑架在了蒋凯的脖子上。
蒋凯吓得浑身僵住,不过大概是因为第二次,所以表现的比上一次镇定了一点。
沈希言望着他认真地说道:“你最好配合一点,不要乱说话,否则我就让他弄死你,听懂了吗?”
蒋凯看着沈希言正色的眼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连连点头,“我,我不会乱说话的。”
沈希言满意地颌首:“嗯,还算识时务。那我们就出发吧,你也别紧张,只要你不多嘴,我是不会杀你的。”
蒋凯:“……”并没有被安慰到。
陈安:“……”希言真是棒棒的!
一行人到了青楼内,老鸨风情万种地走了出来。
老鸨见到沈希言的时候,眼神在她的身上一转,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位公子,我们这只有姑娘,可没有俊美郎君,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沈希言顿时就明白了,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她不禁觉得有些郁闷,这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看穿她女扮男装?她还以为自己装的挺成功的。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南边的花儿红了。”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这是暗号,但是她没想到,来找她的人竟然是一个姑娘。
“人到了就行。”老鸨也回了一句。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鸨便很有默契的将人带到了一边的房间里。
几人进了房间,沈希言和陈安坐在了椅子里,秦风便站到了两人的身后。蒋凯看到连秦风都没有一个椅子坐,也跟着他坐到了旁边。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相貌普通,中等身材的男子就走了进来。
沈希言有些诧异,没想到大辽的接头人居然这么普通。不过一想也是,能在大乾潜伏这么多年,当然要有些过人之处。
“没想到塔帕居然找了个娘们过来。”男子一坐下来便开口讽刺了一句,他说的是汉语,只是声调有一些怪异。
沈希言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我劝你,在生意谈成之前,就算你再如何轻视你的合作者,都不要说出来。”顿了顿,她盯着他说道:“我这人小心眼,还记仇。”
男人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打算毁约不成?我们主子跟塔帕合作是给他面子!你就不怕回去之后跟塔帕没办法交代?”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可是东西是我们暹罗的,现在这东西对你们才更重要。如果合作因为你的态度谈崩了,我想最后没办法交代的人应该是你吧。”
罂粟花是暹罗的东西,也不知大辽人是怎么发现它的作用的。所以辽人才会亲自去暹罗谈这件事,说明大辽人更重视这个东西。
而且大辽都是草原,是牧原民族,无法大面积种植罂粟花,所以他们需要暹罗给他们提供。
蒋凯看了沈希言一眼,在大辽人面前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他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换了他是否还能如此镇定?
男人的脸色一变,终于收起了脸上的轻视之意,“昨天晚上多喝了几杯,才刚刚起床,这脑子有些不清楚。我是南翁。”
沈希言眼神在他的脚下一凝,她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微微颌首:“沈希言。”
两人彼此介绍之后,南翁便继续说道:“销路你不用管,你只管将东西交给我就行。”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南翁这么做生意可不对,总要先商量好价格。”
南翁点了点头:“你说个价格吧。”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一百两。”顿了顿,“一克。”
蒋凯听到这话,不禁也有些诧异。一克就是一百两,那么两大车,得是多少银子啊?
南翁的脸色顿时一变,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会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咽不下去。”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这件事对你们大辽来说意义更重大才是,我想你们获得的利益,应该不是能用银子来衡量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以为大辽为了拿下大乾会不惜一切代价呢,没想到不过是一点银钱竟如此舍不得了?”
南翁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你先给我准备一些样品,我要验过货之后才能确定。”
沈希言便道:“这个东西,你的主子应该都已经确定过了吧?我们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个诚信。”
“你连货都不肯验,就要我出这么多银子,还讲什么诚信?”南翁说道。
蒋凯觉得沈希言的态度有点奇怪,这么大的生意,对方要验货也是正常。不过他想,一定是沈希言不希望罂粟花流传出去。
沈希言没有说话,陈安便侧过头望着沈希言说道:“希言,这么大的事,南翁谨慎想要验货也是正常的。”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好吧,只是我这次来的匆忙,并没有将东西带在身上。这样,不如明天吧,我再带着样品过来。”
南翁皱了皱眉头:“你们也住在镇子上,需要这么麻烦吗?派人去取一点不就行了吗?”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南翁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东西带来了,就是不知道银子准备好了没有?明天我带着货物过来,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直接交易便是,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
南翁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说道:“那好吧,就先这样吧。”
沈希言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南翁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沈希言,沈希言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带着人向外走去。
沈希言等人上了马车,立刻吩咐:“秦风,快走。”
马车一行驶起来,沈希言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蒋凯忍不住说道:“你真要将东西给他们?”
沈希言摇了摇头,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不可能把东西给他们的,给了他们就拿不回来了。这些就会成为我大乾的祸害。”
“可是那你还说明天要跟他交易?”蒋凯问道:“到时候你要拿什么给他们?”
“交易?”沈希言冷笑了一声:“他根本就不是跟我们交易的人!”
蒋凯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不是他们?”
陈安点了点头:“这个南翁在大乾潜伏这么多年,可是说话却还是带着口音,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出色的探子是不可能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的,说明他根本就不是潜伏在大乾多年。”
沈希言点了点头:“他说他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可是他的鞋下沾着泥土,还带着血迹,他是突然来到这的。应该是和原来的探子发生了打斗之后留下的,整个青楼怕是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下了。”
蒋凯不禁哑口无言,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可是沈希言和陈安都注意到了,两个人还不动声色地跟他周旋这么久。
“那你为何要说明天跟他交易?”蒋凯又问道。
沈希言说道:“他刚刚一直在说想要拿到样品,我觉得他的目的应该不是交易,而是想要拿到罂粟花。”顿了顿,她隐隐皱了皱眉头:“他要的数量不多,他应该是知道罂粟花的作用。昨天的战斗很有可能有他的同伴受伤了,他需要用罂粟花去救他的同伴!”
蒋凯还是没明白,“那你为何要说要跟他交易?”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安便说道:“不可否认的是,他肯定也是大辽人,只不过他是假的探子。那么他手里肯定没有这么多银子,希言跟他说要明天交易,到时候如果他拿不出银子肯定就会露馅。可是他又一定要拿到罂粟花,你说他会怎么做?”
蒋凯愣愣的,“怎么做?他打算抢?”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嗯,还不算太蠢。”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把交易日期定在明天,就是给他今天晚上来偷的时间。他拿不出银子,如果要救同伴,他一定会今天晚上过来偷罂粟花。”
“那又怎么样呢?”蒋凯又问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一次见面,两人只是谈了一会话,沈希言居然就已经分析出了这么多的东西。甚至她似乎还有一些计划,只是他还是没弄清楚她的目的。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我是不可能将罂粟花交给大辽人的,可是我们又不能毁了这些罂粟花。”顿了顿,她又说了一句:“但如果毁了罂粟花的人是大辽人,就没有关系了。”
蒋凯这次就完全愣住了。
陈安含笑地望着沈希言一眼,“今晚就等着南翁过来偷花,到时候我们就放一把火,将这些花全都烧了。这样回去以后也好跟塔帕交代。”
“塔帕会信吗?”蒋凯问道。
沈希言不甚在意地说道:“这次押车的人都是塔帕的人,让他们去看着南翁来偷花,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蒋凯听完,神色复杂地望着沈希言,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沈希言就已经想清楚了整个计划。
他们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置这两车罂粟花。他们不能让花在大乾流通,但又不能私自毁掉这些花。
这本是一个两难的难题,他还听到秦风说,沈希言也在烦恼这件事。
可是这么复杂的事,沈希言却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想到办法。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发现了南翁的可疑之处,甚至立刻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是蒋四爷的独子,是公认的安州商会的继承人。他也算争气,也有几分行商的天赋,被人夸赞虎父无犬子。
可是这一切在沈希言出现之后都被打破了,她先是带人闯了五关三将,当时他也是震惊的,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蒋四爷突然宣布将会长之位传给沈希言。当时的他是又震惊又伤心,他才是蒋四爷唯一的儿子,却被他爹给放弃了。
他当然十分不满,可是蒋四爷对沈希言却是十分夸赞。他不止一次听到沈希言跟别人提起沈希言时,那种满意又感叹的语气。好像恨不得沈希言是他的女儿一样,分明他爹以前最讨厌女子的。
他心里是不服气的,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比一个女子差。跟蒋四爷一样,他也对女子有着偏见。他觉得一个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跟男人抢什么生意?简直是笑话!
这次蒋四爷让他出来给沈希言当小厮,他还觉得是对他的羞辱。
但是此刻,他亲眼看到了沈希言不过因为一次见面,就已经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他真的是打心眼里服气。
他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爹会放下成见,将会长之位传给一个女子。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爹一直在说他比不上沈希言,他是真的比不上。
沈希言并不知道蒋凯的心理变化,她现在正想着的是罂粟花的事。
“看来大辽也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至少罂粟花的事,大辽肯定是有两股势力在对抗。”沈希言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我们的机会。”
陈安皱起了眉头:“只是我们对大辽的消息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沈希言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几人回到了客栈里,一进房间的门,蒋凯便主动说道:“我去倒茶,折腾了一天,都没好好喝口水。”
沈希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终于找准了一个小厮的职责,我非常欣慰啊。”
蒋凯的脸色顿时就黑了,这个沈希言,他刚刚对他产生一点好感,她就这样欺负他。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做人家小厮的,没有人格呀。
三人好好的研究了一下,晚上如果南翁来了,要怎么抓住他,还要让塔帕的人看到南翁放火。
秦风自信地说道:“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让他离开的。”
沈希言点了点头,一切准备就绪。
入了夜,客栈内静悄悄的。后院的马厩里,守夜的人靠着柱子打着瞌睡。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黑夜之中,秦风看着黑衣人,勾了勾唇角,人来了。
就在黑衣人要掀起毡布偷花的时候,秦风的长剑便刺了过来,他还大喊了一声:“抓小偷啊!”
黑衣人一惊,没想到会碰到人,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让秦风诧异的是,黑衣人的武功竟然不错,他一时间都难以拿下。
很快,塔帕派来的护卫都跑了过来,围攻黑衣人。
就在秦风要将人抓到的时候,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一掌击向了秦风。秦风跟他对掌,两人皆是被震开了。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过多纠缠,拉着他的同伙就跑了。
秦风追了几步,可是两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黑衣里。
秦风脸色难看,他居然把希言吩咐的事给办砸了!他居然让人给跑了!
沈希言和陈安还有蒋凯都没有睡,他们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秦风一脸愧疚地走了进来,“希言,我……”
沈希言看着他这个表情,就明白了几分。
“人跑了?”沈希言也没多埋怨,而是问道:“他们拿到花了吗?”
秦风急忙说道:“没有,这个肯定没有。在他接近车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打开了。”
沈希言点了点头,她没有责怪秦风:“没事,只要他们没拿到花,我们就有机会。明天我们再见机行事吧。”
秦风一脸愧疚地说道:“希言,都是我的错。”
沈希言笑了笑:“你没事就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要你没受伤,这就是我的运气了。”
蒋凯听到这,不禁看了沈希言一眼。难怪秦风和陈安都对这个沈希言死心塌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沈希言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只是蒋凯心里有些不认同,这么大的事,沈希言好不容易想到解决办法,结果却因为秦风而失败。
下次他们可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沈希言正色地说道:“今天下半夜是最重要的,他们说不定还会再来。秦风,你一定要守好,千万不能让他们把花偷走,哪怕是一朵!”
秦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希言你放心,我在花在!”
沈希言大惊失色:“花不在,你也得在啊。花再重要也没你重要!记住,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如果真的碰到高手,不要硬拼。”顿了顿,她又说道:“你要出什么事,谁保护我和安哥?”
秦风正色了几分:“我明白,我这就去守着了。”
秦风一走,蒋凯便不由得说道:“你未免也太宽容了一些,虽说对属下应该宽容一些,只是也该恩威并施,奖罚分明才是。这次分明是他做错了事,你却一点都不惩罚,以后谁还会认真给你办事?”
沈希言笑了笑,“不错嘛,还知道赏罚分明,恩威并施。”顿了顿,她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正色地说道:“只是你说的那是对属下,可是他是我的亲人。”
蒋凯愣了一下,沈希言又继续说道:“我外出经商是为了救我的亲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为了赚钱,会让我的亲人受伤,甚至是失去他们,那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顿了顿,她又道:“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这是我的原则,永远都不会变。”
一边的陈安没有说话,只是含笑地望着沈希言,眼神温柔。
蒋凯怔了怔,望着沈希言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也想感受一下,这种毫无原则的偏爱。
沈希言却已经转过头对陈安说道:“时间不早了,先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应付那个南翁呢。”
下半夜,果然又有人来偷花了。这一次来的人武功高强,秦风一下就认出来了,是第二个出现的黑衣人。
此人武功跟秦风竟不分上下,不过那个黑衣人见秦风守着,并没有恋战,很快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沈希言等人睡醒之后,南翁倒是派人来了。
沈希言不禁挑了挑眉头,这个南翁倒是有点意思,一个冒牌货,还敢这么活跃?
南翁是来送帖子的。
“今天晚上我们楼里有一个百花宴,我们主子请沈老板务必要赏光。”南翁拍来的小厮恭敬地递上了帖子。
沈希言眼神闪了闪,南翁没提交易的事,却让她参加百花宴?看来是宴无好宴。
还有,秦风说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大辽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希言看着百花宴,希望这个百花宴能给她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