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又是耍我们的吧?
    这九块石碑围成一圈,表面依旧漆黑的什么花纹也看不出来,玄走上前去,绕了个圈将每块石碑都观察了一遍,然后在江墨书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毫不犹豫的按照某种顺序,将这些石碑一块一块都给踩进地里。
    这大概是某种机关
    江墨书抽了抽嘴角,心想这种设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就特么离谱。
    九块石碑陷入地下之后,那围成的一圈中央,缓缓下陷出现了一个朝下的阶梯。
    江墨书基本可以确定了,老祖宗人生爱好两,黑毛球和打洞。
    顺着阶梯一路向下,还真就进了一个地底洞穴,不是预料之中四四方方的密室,也没有堆放在各处的连排书架,更没有什么能藏着值钱东西的箱子,它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洞穴,周围石壁凹凹凸凸粗糙又硌手,光线虽然昏暗但好歹能把洞穴轮廓看个完整,真所谓一片空幽幽
    两人一兽就这么静静站在阶梯口,一时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是被老祖宗耍了一千年?!
    老祖宗不至于这么无聊吧!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更别说这秘密可是让凛寒一族守了一千年,这真要是守了个寂寞,凛寒的几代祖宗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所以那什么秘密已经被人给拿走了。
    不会。玄很笃定的回道。
    老祖宗留给他的消息,这机关只会开启一次,一次之后机关便会失效。
    那江墨书忍不住偷偷看向凛寒,生怕狼王气疯了。
    东西还在。玄往前走,走到洞穴的正中央。
    因为太黑,他们又站得太靠边上,以江墨书的视力并没有注意到洞穴的正中间其实摆放着一个不过成人手掌那么大的盒子,就玄他们的视力乍一眼看过去都以为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连连扫过几次才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看到玄走过去,然后从地上捞起什么,一颗心被好奇的提起,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
    玄打开盒子,江墨书凑近一看。
    一块玉佩。
    这玉佩江墨书见得多了,家里都还有好几大箱子,以至于看见玉佩的第一眼,心里都掀不起什么波澜,不过老祖宗的神通他最是明白,这玉佩别看着普普通通,说不定另有玄机,玄拿着玉佩研究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抹过其表面,一抹血色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哐当一声,似某种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
    江墨书感觉到地板微微颤了一下,眼前突然就出现一道巨大的黑影。
    这是机甲?!就算没办法把所有细节线条都看清晰,但那巨大的体型,刚硬的线条,冰凉冷冽的金属触感,江墨书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一台机甲,还是一台千年前生产制造出的机甲。
    为什么会是机甲
    机甲这东西并不稀奇,早在人类迁居星球之时前已经开始研发生产投入到军事领域,待大迁徙之后,在这颗星球落脚后也是因为环境艰难,技术受限才导致机甲等高科技军事产品一时无法大批量生产,说到底,机甲也就在江墨书这种古早地球人眼里比较稀奇。
    所以这种并不稀奇的东西,值得老祖宗藏得那么神秘严实吗?
    很多。玄突然开口。
    什么?江墨书没理解玄的意思。
    玄将玉佩放到江墨书手里:这是一块储物佩,其中的机甲和战铠,足够武装一个军队,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机甲,和如今人类研发使用的机甲不一样。
    换句话说老祖宗这是留了一批军火?!
    突然就觉得这块小小的玉佩有些烫手,江墨书连忙给塞回到玄的手里。
    玄很随手的,把玉佩往江墨书背着的包包里一放,目光又落回手上的盒子。
    这盒子有两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一块玉佩,这第二层还是摆放着一块玉佩,用同样的方式激活玉佩,黑暗中金色的双眸微光闪动,江墨书看不清楚玄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突然起伏波动的情绪。
    玄:我们该回家了。
    成功破开老祖宗藏了一千年的秘密,江墨书等人倒也没急着往回赶,玄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但也不是那么紧急,玄也没准备遮遮掩掩的,当天从裂谷回来,两位兽王就凑在一起,就普通聊天似得把凛寒想知道的东西都告知了他。
    至于江墨书,那可比凛寒知道的都多,那两块玉佩都在他手里呢。
    没了要继续守护的秘密,凛寒第二天就召集族人,准备迁居。
    倒也没准备直接从雪山出去占据一片水草丰茂的土地作为新的领地,只是将主要的活动区域从雪山深处迁移到封雪之地的外围,千年来的生活习惯和寒冰影响下的体质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雪山众族多少还是喜欢冷一点的地方,不可能真的愿意跑去一个全新的环境生活,凛寒在很早前就选好了一个地方。
    那是雪山环抱之下的一颗苍绿翡翠。
    绿色和白色如此自然的交织融合,似冬与春的缱倦相拥。
    这是一片盆地,在雪山的外围,可能因为周围都是雪山的缘故,这盆地里的温度有些冰凉,但比起山巅之上的凛凛寒意又要多一些温柔的暖意,特殊的地势和特殊的环境让盆地之中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植物生得也比一般绿植要耐寒一些,一年四季常绿,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之前这里也算是有主的,被凛寒几次过来直接连兽带地全给吞了。
    关于领地的建设,江墨书就忍不住多说两句。
    这地方如此好,总不能还和在山里似得,总得提升点生活质量不是,于是江墨书和凛寒一合计,先随便在盆地里盖几幢简易的木头房子,给伤员们住的也舒服点,然后开垦几块地能种些药草果实之类的,等冬季平安过去,回了云霄区后,他再找专门的队伍过来,把整个盆地都合理规划一下。
    如果老祖宗偷摸留给他们的东西没错的话这些地方以后迟早也是要建起城镇来的。
    伴随着冬季的深入,封雪之地奇怪的气候现象也逐渐恢复到平常。
    眼看着暴风雪就要来了,为了避免最后被堵在山里过一整个冬季,队伍不得不趁着雪还小路还没被封住的时候离开,这风雪来临,温度骤降,几番查探之下荒兽已经离去转道到更温暖更丰饶的地方,多半是不会再扭头来袭击雪山。
    来时没有多少准备,走时倒是带回去不少。
    雪山众族为了感谢他们在危难之际生于援手,几乎将现在还能找得到的雪山特产给搜刮了一遍,甚至连已经冬眠的雪兔子都给刨出来几只,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瞧着灰扑扑的大包,东西说不上珍贵,也没有那么特殊,但每一份都包含了最真挚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nbsp昨天简直整个人都不好嘤嘤嘤,几乎瘫了一天求爪爪,求温暖的抱抱
    第137章 多事之冬(一)
    苏逸手上抱着一个冰盒子。
    这盒子里装有一颗特别的树苗,生于雪山至高峰,冰雕雪砌纯洁无垢,自凛寒记事以来这颗树苗就被封冻在一块玄冰之中,不知道在雪山之巅存在了多久,整片封雪之地再也找不出第二棵同样的树,而如今,这千年解封之日,这颗小小的树苗突然破冰而出,生机勃勃迎风而长,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凛寒不认识这颗树,也不知道该给苏逸送点什么。
    于是干脆便把这颗在雪山之巅守望这么多年的树苗给挖了!
    还贴心的配上一个冰冻盒子,避免这树苗到温暖的地方给热死了。
    没有过多的依依惜别,甚至凛寒这位狼王都没有亲自出来送别,只听风雪在耳边呼啸而过,风中送来一声悠扬的长啸带春回大地之际,便可重逢。
    一路毫不停歇的往回赶。
    他们这一去一回便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云霄区就爆发了三回荒兽入侵的战争,说来也奇怪,荒兽潮入侵向来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不会因为哪座城市的边线防御弱就攻向哪座城市,也不会因为哪座城市资源更加丰富就承担最强的荒兽大军,荒兽潮就是那种反正来都来了,哪里近就往哪里冲,可偏偏今年的荒兽潮就有些不同了,在头一个月后,隐隐的有目的性的朝着云霄区而去。
    以至于今年的云霄区的战事接连不断,承受了整个冬季最猛烈也漫长的炮火。
    当江墨书等人回到云霄区时,云霄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云霄区这乱啊,不止因为那外忧,还有这内患。
    如今战事当前,什么乱七八糟的内部混乱都得往后靠,城主在这紧急用兵时刻也不可能因为内部纷争就放弃对军队的调用,现在在云霄区内的,除了陆将军和彦河哥哥手下的兵,还有在江墨书这里落了名号的,能被称之为敌人的其他军部势力。
    对外,大家一起抗击荒兽,但对内,暗地里还是剑拔弩张,有事没事都要搞点小矛盾。
    矛盾点现成的,还摆在明面上异兽。
    云霄区这边维护异兽,和异兽共同作战,那边就能排斥异兽,不对人类下手,但却多少可以给异兽在战场上下绊子,为此异兽真是没少吃亏,好几次两边在战后都差点打起来,上面什么态度,自然会影响民众的风向,所以云霄区现在两派之争不仅是暗潮汹涌,直接都摆在明面上两军对垒,着实挺严重的。
    关于云霄区的情况,江墨书也不是全然不知。
    彦河时不时都有和他联络,和他汇报留在云霄区的异兽的各种情况。
    异兽们在一堆人类的风暴中心,多少会受点委屈,不过大毛球们也不是不知事的崽崽们,事情轻重缓急他们自有考量,对此江墨书心里虽然不痛快,心疼他们被卷进风波中,但也不担心他们真的会被过分欺负。
    只是江墨书没想到的是,这种时不时冲突的现状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展现在他眼前。
    回来的当天,江墨书没有直接回山庄,而是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云霄区。
    云霄区的警备更加森严,光驻守外围的巡逻士兵,江墨书就看到三队带着不同军标的巡逻兵,其中那一朵云上一只黑豹的,是云霄区的兵,也是城主联合陆彦两家分离出来的新军,另外两队,一队两把剑一块盾的军标,是第一军第二军通用的军标,统领二军的那位元帅姓赵,剩下那一对是第三军,也就是彦河哥哥手下的兵。
    江墨书回来就被堵在门口。
    废了好大劲儿,又是登记又是上报的,才得以成功进入驻扎区域,还不是直接进城区!
    对此江墨书不太在意,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他得配合。
    一行人跟着引导的士兵来到驻扎地,江墨书抬眼望去,看到好些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个搭起的军用帐篷前,一个体型娇小的姑娘正把一个一头粉色卷发的青年挡在身后,那双手抬起,神情愤愤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只护着小鸡仔的鸡妈妈,全身的毛都炸开了,江墨书微微顿了一下,他记得那姑娘是终极毛绒控吧。
    至于被她护住的青年,可不就是图乐。
    等走近了,江墨书再看与其对峙的人,也是一位姑娘。
    这姑娘架势不小,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齐齐对着人怒目而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趁着这会儿遍地都是医生还不赶紧找人看看,别讳疾忌医啊姑娘,要是实在病入膏肓没得救,正巧现在特殊时期,还能拿你仅剩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儿,求你别每天都往这里跑行吗?没发现我们都不待见你吗?
    另一头的女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上满是不加任何遮掩的厌恶。
    毛绒控的话那可是明里暗里都带着一个怼。
    女孩眉眼间带起些恼意,抿了抿唇后,冷硬开口:身为人类,却沦落到与畜生平起平坐,你们真是奇怪,再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局外人来插手。
    毛绒控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儿。
    一口一个畜生,咋的,你连畜生还不如?
    江墨书:妹儿啊,骂人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吧。
    女孩脸蛋都被气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暴跳如雷:请你离开彦河身边,终止你们之间的契约,彦河足够强大,不需要一头随时可能反噬其主的畜生作为同伴。
    别说毛绒控了,就一旁暂时没打算插手姑娘间战争的江墨书,听了这话都火气上涌。
    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可以吗?
    女孩听到声音转头,正巧和江墨书的视线撞上。
    江墨书面色如常,嘴角微勾似带着笑,可眼神中的冰冷却似封雪之地的千年寒冰。
    女孩张了张嘴,但内心升起的莫名恐惧让她失了声这个人,好可怕!
    并没有爆发出什么激烈的碰撞,女孩和她身后的人,不过江墨书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就灰溜溜的离开了,毛绒控看着几人仓惶离开的背影,愤愤的哼哼几声,这才扬起笑容朝着江墨书走来。
    发生了什么事?
    江墨书还一头懵,抬眼看向有些委屈巴巴的图乐。
    此时的小兔子一双大耳朵都耷拉在脑后,垂头丧气的。
    说起这个毛绒控就来气,再看兔兔那么委屈的样子,其他姑娘们也受不了了,忙凑过来,把手里的饼干奶茶的往图乐手里塞,在江墨书一脸茫然之时,毛绒控一抬手啪的拍在面前的小桌上:那个啥女人跑来就说自己是彦河的未婚妻,指着图乐的鼻子说乐乐抢了她的男人,这也就算了,还天天跑到驻地里来,没事就抓着人一副佛光普照的傻逼样要把人拖出苦海,说什么人和异兽就不该平起平坐,要不是特么看她还是个人,我都想把她给丢进荒兽堆里去!
    还说我家乐乐抢她男人,艹,眼瞎吗?!我家乐乐要啥有啥,她要啥没啥,当事人彦河都说了自己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她给自己加个铲铲的狗血戏份!气死我了!
    我跟你说啊墨墨,现在云霄区里这种傻逼特别多,可把我心给堵的啊。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跑别人的地盘上对着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啊,我们又凭啥听他们的,他们不爱和异兽处一块那就滚啊,谁稀罕他们来当志愿者似得。
    想是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气,姑娘们就忍不住抱怨个不停,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可以告状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