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一片冰冷。
明絮不敢说话了,他是着急了,气疯了……知道闻勋昨天陪吴栋权下围棋后,整整一晚都没有闭眼,他现在不在颐园,万一闻勋乘机上位,那。他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明絮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早上天一亮,趁着保镖都还没有到位,第一时间赶来颐园!
“你立刻给我滚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明絮,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所以才让你这般以下犯上的来教育我!你是忘记颐园是谁做主了,是吗?”吴栋权站起来,声音裹着寒霜,直接冻住了明絮。
他握着拳头,看着这样的吴栋权。
是完全陌生的。
在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自己。
现在这样说了,也表现出来这样的神情了……显而易见的,是因为什么。
种种不甘充斥着整颗心。
“权哥,我所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活到这个年纪,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突然转变,弊大于利!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闻勋的目的!你可别忘记了,他的父母出事,是因为……”
‘嘭!’
明絮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迎面砸来什么东西,直接砸在他额头,最后落地!
温热的东西从被砸位置流下……
明絮看到吴栋权看自己的目光,浑身都在发抖。
“你刚才说什么?”吴栋权声音幽冷而冗长,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危险。
“权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一切,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权……”
吴栋权已经来到明絮面前,伸手就扣住他脖子。
“你看你是活腻了!”
话说完,他手的力道收紧。
明絮不敢反抗,他要是反抗,就是彻底要玩完!
只能用尽有的力气,艰难地说:“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他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脖子那里被卡住,连气都喘不上来,看着吴栋权的脸,这张陌生又可怕的脸。
终于明白,自己自始自终,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
所谓的不一样,不过是哄他开心的话罢了。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掐死时,脖子那里突然被松开。
明絮倒在地上,突然灌入的空气致使他不停地咳嗽!
————
隔着一扇门加一米的距离,作为俩人争吵的主角闻勋站在那,明絮所说的话,一字不露的传到了他耳朵里。
闻勋的手握着拳头,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冲进去。
辛昀那里查到的,只是后期高利贷的问题;而刚才明絮提及的,却是俩人出事跟吴栋权有关。
就在这时,洪德从闻勋面前走过,像是没有看到他,然后停在房间门口,并敲响了门。
闻勋走到楼梯那里,听到洪德询问吴栋权醒了没有,早餐已经安排好。
吴栋权打开门,命令道:“让人送勋少爷去关口,立刻送他去庆市,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要回来!”
“权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明絮听到去庆市,且永远不要回来,已惊恐地求饶。
庆市那边比都市更乱。
他原有的那点势力,在都市崩了,去到庆市,他能做什么?
没有老爷子的命令,过去那里,以前跟他有仇的人,准能时不时上门找麻烦,简直是要他生不如死。
吴栋权像没有听到明絮的求饶,让洪德即刻去安排。
走也房间后,他问:“闻勋起了没有?”
“还在楼下呢。”洪德回道。
吴栋权这才走出房间……明絮呆在房间里,心如死灰,看到洪德,直接请求他帮忙,让他去吴栋权那里说好话,不要让他去庆市,说事成之后,什么报酬都愿意给。
洪德语重心长的劝:“勋少爷,现在老爷子正在气头上,现在谁都劝不了;你先去庆市,等老爷子消气后再求求他,就不定就能回来了,别跟老爷子对着干,他的脾性,你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
是啊,明絮怎么可能不清楚?
只是他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拥有了特权啊。
“洪叔。”
门口,两名黑衣保镖站在那,跟洪德打了声招呼,随即看向明絮:“絮少爷,您请。”
说的话挺有礼貌的,但态度却极其高傲。
面无表情看着明絮。
“絮少爷,老爷这是为你好,去庆市打磨打磨,或许你的性子就能稳成了,等以后回来,才能更替老爷子分忧解难。”
明絮这才跟着黑衣人离开颐园。
————
闻勋回到房间,就进了浴室。
将水调到冷的位置,他站在水下,任由水往身上冲。
江城虽然快入夏了,清早与晚上都带着凉意……冷水淋了闻勋近半个小时,他走出房间,换上干净衣服时,明显感觉到自己感冒了。
在洪德上楼来叫他时,就听到他说话声音鼻音浓厚。
“老爷,勋少爷感冒了,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地上,着凉了。”洪德下楼后,跟吴栋权汇报。
吴栋权极淡的嗯了声,然后没有别的话了。
这样的神情,洪德也无法去揣测。
不知道是不是明絮说的话,影响天了老爷子。
就在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
洪德接电话,听到那边的话后,立刻转述给吴栋权听:“老爷,絮小爷在关口那里跑了。”
吴栋权将筷子啪地声放在桌上:“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这些年,白培养他了。”
“絮少爷这些年都被老爷您护着,终究是没有见地世面,这样在外面闯荡,是要吃亏的啊,老爷,我这边安排人暗地里保护絮少爷吧。”洪德提议道。
吴栋权说:“吃亏最好,不吃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外面的人跟我一样,处处护着他?不要去找,就算遇见到,直接当不认识!我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一句话,将整件事画上句号。
不会再管明絮!
闻勋下楼时,刚好听到吴栋权最后的话,他问道:“阿絮怎么了?”
开口的声音,鼻音浓重。
身上还披了件厚外套……
“怎么感冒了?”吴栋权问道。
闻勋吸了吸鼻子:“可能没有注意到保暖。”
“不是没床,你睡地上做什么?跟我还有什么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