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原来干过跑腿外卖,不过他是个皮笊篱命,不动脑子把自己该干的事情干好,而是习惯性的找了偏门——干了这一行,他就知道,这一行其实很容易偷到快递和餐。
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可倒好,专门捡着自己人下手——趁着别的骑手上楼,他就把骑手小车里的东西偷来,从来没被抓住过。
靠着这个副业,他也能混上点温饱,也不在乎扣考勤什么的,整天还异想天开,寻思莫欺少年穷,哪天有个白富美倒贴他,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可惜他一直没碰见瞎的白富美。
那天他发现一个小哥的车里有个标记——那个标记是高保价物品,他顿时心里就痒痒了,立马就把那个东西给偷到了手。
回家的路上他还挺开心,寻思保不齐得是劳力士或者珠宝什么的——他还没看见过保价那么高的东西。
结果到了家一看,他就傻了——竟然是一个破木头小人。
雕工也他娘挺粗糙,要说是古董,也不像,八成是某种纪念物品,怕丢才保价的,这把他气得够呛,直接扔垃圾桶了。
可没想到,那天晚上他就觉出有人在摇晃他,隐隐约约的,还像是有人说话:“我饿……我饿……”
他住的地方很破,住户只有他自己一个,这把他给吓了个够呛,接着就听见对方低声说:“你给我点东西吃,你不是想要钱和女人吗?我给。”
叫别人恐怕都不信。
可女婿这人是惯常走偏门的,一听这个意思,像是有利可图,害怕都顾不上了,大着胆子就问,你吃啥?
那人就说,我吃你的肉,一天也不能断,更不能晚。
这把女婿吓的一下就睁开了眼。
接着就发现手里攥着那个本来扔进了垃圾桶的小木头人。
他一寻思,试试看又不花钱,万一真的能有女人和钱呢!
于是他索性就把自己手划破了,把血泡在了那个小人身上。
这个时候,他就看见手机里有个添加请求——真他妈的是个白富美!
叫平时,他一句“在吗”就能让人拉黑,可这个白富美也真的跟鬼上身似得,对他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这辈子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对他这个态度,可把他烧包坏了。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把白富美泡到了手,还让白富美怀了孕。
本来以为这下他就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谁知道,这个白富美是迷恋上他了,可白富美的爹不是善茬——竟然让闺女打胎。
这把他气的够呛,小人就告诉他,不要紧,她迟早是你的人。
果然,白富美被雄霸叔关了起来,她就大着胆子从楼上跳下来,也要见女婿,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怀了孕。
而女婿也不珍惜——眼瞅着白富美跟对他上瘾似得,他也不怕白富美跑了,对白富美越凶,她越折服。
终于,白富美没法再打第三次胎,他顺理成章的进了酒楼。
说到这里,他眼巴巴的就看着我,说他也没什么坏心,更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哪个男人不想娶白富美?再说了,他给了白富美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白富美还得感谢他呢。
我也真是服了这个人的脸皮了——比查干湖冬天的冰面还厚。
他要是没有伤天害理的心,印堂绝对不可能会这么黑。
而他一边说着一边看表,说事儿也说完了,求我快撒手,再不给木头小人喂血,他真的要倒霉了。
原来他有天跟白富美温存的时间长了,那个时间段睡过去了,结果半夜浑身就揪心的疼,还听见小人跟他说,下次再晚了,你的命就没了,醒了一看,浑身都是奇怪的伤口,吓得他一天也不敢迟到——现在就差两分钟了,他还得放血呢。
我说可以,你就跟我说清楚最后一件事儿,雄霸叔的头发是不是你弄下了一撮?
女婿一听我这话,身体顿时就软下来了,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喃喃的说道,你咋什么都知道呢?
一开始他还挺高兴的,还把这事儿告诉给了农村老家,他爹一开始挺高兴,跟其他村里人炫耀,结果其他村里人并不买账,反而讥笑他生个儿子给人当上门女婿,没脸没面子,吃一辈子软饭,没出息。
他爹耳根子软,让人一笑话,就给这个女婿打电话,说你不让那个产业姓张,以后就别回老家啦!
这女婿一听傻了眼,外带他自己没能力没本事,也被酒楼里的人议论,这下好了,瞅着谁都像是看不起他。
他寻思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他已经非常努力了,绊脚石就一个——老丈人。
那老丈人独揽大权,搞得酒楼工作人员没一个服他的,要是老丈人死了,这一切不就都是他的了吗?
于是他就跟那个木头小人许愿,说希望这个老丈人快死。
小人在他脑海里说这事儿容易,你把老头儿的头发弄下来一撮,藏在厨房里,剩下的事情,就心想事成了。
果然,从那天开始,雄霸叔就在厨房见了鬼,酒楼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甚至好吃懒做到,觉得酒楼上班都很辛苦,一天到晚迎来送往的,还梦想着把酒楼产权弄到了手,以后当个包租公算了,天天能躺着收钱。
跟我猜的果然差不多。
我就把女婿给松开了。
他感觉出来,一瞅表吓得快哭了,也顾不上出去避人耳目了,在屋里就要把木头小人拿出来。
程星河立马就问我:“怎么,那个大皮帽子,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婿搞的鬼?”
可不太对。
真要是这样的话,大皮帽子不应该直接去伤害雄霸叔吗?干啥要在厨房里找东西呢?
再说了,木头小人,皮帽子,两者什么联系?没听说小鬼出去行凶,还要乔装打扮的。
它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不论如何,先看看那个木头小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而正在这个时候,女婿忽然惨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提,啥情况,那个木头小人反噬了?
可回头一看,女婿把一身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在里面乱翻乱找。
程星河问他干啥呢?
他急的流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没……没了……”
我看见他那条西裤的口袋,竟然破了个窟窿,心里顿时也提了起来:“你那个木头小人,丢了?”
他瞅着我,忽然就抱住了我的裤腿:“活神仙,我……我现在到时间了,我应该怎么办啊……”
他已经用自己的血肉为契,养上那个东西了,一旦坏规矩,结果自然就……
我低头看向了他的面相,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这货怕是真的要倒霉了。
我立马拉住程星河:“你再看看,白天靠在他身上,那个年轻男人的脸呢?”
程星河仔细一看,连忙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一错眼,忽然看见窗台上的糯米粉上,出现了一点痕迹——像是有人从窗台上,爬进来了。
那个大皮帽子,来了?
第248章 亏心之事
还没等我开口,程星河猛地就冲我扑了过来,狗血绳腾的一下弹了出去。
我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过头,先看见地上了落了一个厚重的大皮帽子,接着,就看见一个人蹲下,摸索着要把帽子戴回去。
这个“人”,确实没有脑袋。
元凶?
而这个元凶,捡起了帽子之后,似乎感觉出了这里不平安,奔着窗口就跑了出去。
就是为了它来的,怎么可能让它就这么跑了。
我也没来得及望气,拔出七星龙泉,对着它就划了下去。
这一声“哗”的一下,直接把木头窗框整个切断,附近的锅碗瓢盆断的都整整齐齐的。
而这个大皮帽子竟然侧过身,躲过了七星龙泉的锋芒。
我顿时一愣,卧槽,这货不显山不露水,这么快?
程星河一看那些碎了的东西,大声就说道:“七星,你特么你悠着点,别买卖还没做成,咱们倒是得赔人家钱。”
本来听故事听着了的哑巴兰也被惊醒,一睁眼看见了大皮帽子,二话不说也扑了过来,一个拖把,就把快要出去的那皮帽子,跟棒球似得打回来了。
程星河更不用说,周围早就围了一圈狗血红线,那个大皮帽子被我们三个包抄,就直愣愣的站在了厨房中间。
七星龙泉煞气太大,这一下它可能会死,我就让程星河用狗血红绳收它,
程星河会意,结果狗血红绳一收,那个大皮帽子就软软的倒下来了。
哑巴兰一瞪眼:“哥,这玩意儿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还想知道呢,就瞪程星河:“你他妈的下这么狠手干什么?”
这可把程星河给冤枉坏了,连忙说道:“哎你别逮谁喷谁啊,我看保不齐是你刚才砍死的。”
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了,我就把那个大皮帽子摘下来,里面果然没脑袋,再把那个大皮袄解开,我们三个这才傻了眼。
这个大皮袄里面,竟然是空的!
程星河连忙说道:“还真是小鬼乔装打扮的?特么比明星还注重隐私……”
“不是。”我把大皮袄挪开,让他们看地面:“那东西不仅跑的快,刨的也挺快。”
他们俩一看,原来厨房的洋灰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出了一个大窟窿,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鼻。
哑巴兰探头下去看:“那……到底是什么?”
我回头就要去看那个女婿,结果刚才这么一乱,那女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难怪瞅着他那个面相,像是要大祸临头的样子……这货自以为聪明,应该是怕小鬼报复,找地方藏着去了。
傻哔,要是他留下跟我们在一起,我可能还可以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让他躲过一劫,但他这一跑,可躲不过血契小鬼。
我就想出门去找他——还有一件事儿没问,那就是雄霸叔的头发,到底被藏在厨房什么地方了?
可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惨叫,听上去,像是和上的!
之前让和上送雄霸叔上楼,难道雄霸叔那头儿出事儿了?
也罢,人各有命,那个女婿也是自己找的,我把腿从门槛上收回来,奔着楼上就跑了过去。
进去一看,只见雄霸叔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好像要砍和上,而和上一手抓住了雄霸叔的手,胳膊上是很深的刀口。
我立马上去拉他,可和上大声说道:“北斗,你别过来,雄霸叔怕是疯了,要拿刀砍自己,刚才是我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