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方九求见。”
一个衙役跑进来道。
“快请进来。”
“是大人。”
衙役立刻道。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方九看到狄仁杰后马上跪下道。
“方九,你快起来,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怨我,怨我考虑不周啊,让乡亲们惨遭了毒手。”
狄仁杰自责道。
“大人,他们不会放过小人的。”
方九看着那些扬州漕运衙门的捕快道。
“我知道,我知道。”
“狄春,带方九到内堂休息。”
“是老爷。”
狄春马上道。
“早就听闻狄公断案如神,想不到竟然神到这种地步。”
京兆尹道。
狄仁杰笑而不语。
“阁老,您是怎么想到杀人是扬州漕运衙门的公人呢?”
京兆尹道。
“命案发生后,本阁去到案发现场,向店老板进行了询问。”
“当时店老板告诉本阁,是穿着衙役的公人,不过他特意说了一点,那些公人们穿的是绣着红丝边的官服,回到府后,本阁仔细想回想店老板的话,同时也是想起了工部管辖的各漕运衙门的捕快穿的公服都是红丝边,再结合方九等人状告的正是扬州漕运衙门,本阁这才想到了扬州漕运衙门。”
“恩师,他们为什么要穿着公服行凶呢?这样岂不是太招摇了?”
“工部公服除边绣与众不同外,其他均是一般,普通人难以识别,他们大可以鱼目混珠,而且身穿公服更加便于行事。”
“你们想一想,如果他们穿着便衣,向店老板打听纤户的下落,老板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们的。”
“不错。”
曾泰也是明白过来。
京兆尹也是点点头。
“得到你们的奏报后,我想一旦贸然抓捕,这些歹人到了公堂之上,一定会抵赖推诿。”
“于是,最后我决定打草惊蛇,用鸣锣招示之法,一来让方九听到,二来让歹人们听到,最终我们才能在京兆府前将他们抓捕。”
“这宗无头命案,阁老不到半天,便已经告破,不是亲眼所见,真叫人难以置信。”
京兆尹信服道。
狄仁杰转过身来。
“我真希望天下无案可破,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这毕竟是美好的愿望,你们都看到了吧,如此平定的天下,也有这等阴暗的角落,百姓无处生存,流离失所,官府形同盗匪,戗杀良民,如同对草芥一般,这怎么不令人痛心疾首呢?”
“如不将这班作恶多端,戕害百姓的恶贼绳之以法,我狄仁杰有何面目,穿这身银青官服,有何面目惶惶然立于士大夫之列,又有何面目面对圣上信任所托?”
“恩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恩师,看来,这扬州的水很浑啊!”
“待王周抓捕到案,我想能问出一些端倪。”
令狄仁杰没有想到的是,何止是问出了一些端倪啊!而是问出了令他不敢想象的东西。
随后狄仁杰自己坐到一把椅子上,示意曾泰和京兆尹先退到堂后,同时封可言大人也快到了。
过了一会儿。
张环押着一个了长跑官员到来了。
“大人,犯官王周带到。”
“跪下。”
转坏道。
但是王周却是没有理会,显得十分的自傲。
“你就是王周?”
“正是。”
王周显然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是扬州漕运衙门的官员,京兆府把自己怎样不了。
“知道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哼!不知道,我王周身为扬州漕运衙门里的护漕使,堂堂朝廷九品。”
“哼!你京兆府再大,一无吏部移文,二无三司推事,无凭无据竟然将朝廷命官拘捕到衙,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是吧?”
“再者说,漕运归工部管辖,你京兆府无端抓捕工部官吏,竟不知会省部,这更是违反定制。”
“今天你们有凭有据,还自罢了,若无凭据,不要怪下官走出这扇门,就要将你们告到麟台。”
王周滔滔不绝道。
似乎今天狄仁杰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便要让狄仁杰死无葬生之地一般,这是个夜郎自大,目中无人的狗官。
恐怕一会儿,他哭爹喊娘都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