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徽墨手比眼快,声音未落,已经手成擒拿之势飞身而去,门后那道矮小的身影受惊动物般立刻夺门而出。
“是个孩子?”宁姝惊愕地望向那道小小的胖乎乎的背影,尤其是他腰带上还别着一把木质的弹弓,无形中跟脑海中某个影像重叠,“钱冬宝?!徽墨快追!”
“放心,包在小爷身上!”徽墨二话不说,早就追了上去,帅气地一抹头发,饿虎扑食般朝着小胖子扑了过去,“小胖子乖乖,识相的赶紧主动送到我手心来。”
他正欲秀秀拳脚,大肆招摇一番,没想到他刚追出小巷,他的目标已经被人绑成一颗小肉团扔在巷子口,四脚朝天哭唧唧。
他怨怼道:“啧,什么人啊,影响小爷我展露英姿的机会。”
宁姝朝着空无一人的巷尾远远望去一眼,含笑道:“这个人可能不太好惹,劝你声音小点儿,否则将来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好了,别贫嘴了,把小家伙带回来吧。”
不知为何,徽墨后背凭空窜上一股凉意,多年来保命的秘诀让他赶紧闭上嘴巴,乖乖地提溜着小胖子回到书院。
给小胖子解完绑后,小胖子咻一下窜到了院中那棵大槐树后头,怯生生地望着他们。
徽墨又要去逮他,被宁姝拦下。宁姝曲下膝盖,保持与他平视的高度,和声细语道:“你叫钱冬宝对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你母亲在家里特别特别想念你,你爹爹顶着烈日在外面张贴你的画像,天天都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钱冬宝抱在槐树后头,胖乎乎的小手抠进树皮里,低声道:“我,我知道他们都很想我,可是,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可是袁夫子跟你说了什么?你一直躲在书院附近吗?”
小胖子低着头,满脸纠结地不说话。
宁姝不气馁,继续问:“他让你躲起来到底有什么事?除了你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孩子?王小胜、赵勉儿、苓儿,这些孩子你认得吗?”
小胖子还是不吭声。
徽墨暴躁起来:“小胖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咱们这两天险些把京城掀起来,连觉都不睡,饭都不吃,就为了救你们这几个小屁孩。你们倒好,傻乎乎地替恶人卖命,小心被坑死知不知道?”
钱冬宝急起来,昂着脖子大声道:“夫子没有坑我们!夫子是好人!不准你乱说!”
“嘿!个小屁孩,袁晚庭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们洗脑成这样?”徽墨气得不行,撸起袖子就想冲过去给这小子一顿狠揍,把他揍清醒。
宁姝狠瞪他一眼,让他先到一边去,而后想了一下,换了一种问话的方式:“冬宝,我问过你的同学们,包括你的母亲,他们都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是你的袁夫子料到我们会来,所以让你带句话给我们?”
相比徽墨而言,宁姝实在是个大好人,钱冬宝点点头道:“是,的确是夫子让我在这儿等你们的,他说他这两天肯定会被抓,除了官差外一定会有其他人到这里找他,他让我守在附近仔细看好了,如果遇到你们要我给你们两样东西。”
小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纸包的东西,远远地丢到宁姝面前,宁姝一把抓住解开纸包,里头正是又一块银锭,再将那张宣纸抹平,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谜底为何,请君作答,自此刻起十二时辰为期,一日给不出谜底,便于午门还你们一具稚童尸体,至七日后全部死绝,天择十五活死人袁晚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