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诺佛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公寓门外停了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
果然,他刚一出门,费尔南就下了车并朝他走来。
今天的费尔南没有梳油头,卷曲的黑色头发和墨色眼镜,俊朗的外型丝毫不逊于好莱坞明星。
“诺佛,早上好。”
“额,早上好。”
左手提着公文包的诺佛和费尔南打了声招呼,就脚步匆匆地准备朝律所走去,费尔南几步路就跟了上来,边走边和诺佛聊天。
“我来帮你拎吧,诺佛。”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
“我昨天都没怎么睡着。”
“哦,失眠很正常的。”
“我是因为一直在想你。”
“???”
诺佛有些疑惑地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博纳诺先生,要是因为我的手您感到愧疚,其实大可不必。”
“毕竟医药费您已经出了。”
以为是因为自己手骨折的事,诺佛大度地劝慰道。
快到上班时间了,诺佛也不想和费尔南有过多的闲聊。
“时间也不早了,博纳诺先生我就先去上班了,有事可以联系我们律所的前台。”
朝费尔南点点头,诺佛的脚步加快,并入了那些神色匆匆的人流里。
费尔南刚想继续跟上去,却只是一个眨眼,就已经找不到诺佛的身影。
到了律所,手臂打着石膏的诺佛得到了很多人的关心,尤其是布朗律师,他没想到昨天诺佛不禁没把他的车开回来,手臂还上了石膏,以为他遇上什么事。
“我没事的,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布朗律师,我已经拜托艾利克斯去帮我把车开回来了,您放心吧。”
艾利克斯是前台的一个新进职员,做事还算认真。听诺佛这样说,布朗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看见诺佛这幅模样,也不敢让他再多做一些什么事,并让自己原来的助理帮自己准备资料,同时也送一份给诺佛。
诺佛实在感激不尽。
忙碌的一天里,诺佛不知道费尔南从哪里知道自己的电话,居然打电话给他说要赔罪,晚上请他吃饭。
今天他约了艾米莉而且本来也不是特别想要见到他,所以还是委婉拒绝了费尔南。
费尔南倒也没生气,只是问了一下诺佛吃饭的地点,诺佛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坦然相告。
“那家的勃艮第蜗牛最好吃。”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那就先这样吧。”
说完,诺佛就挂断了电话,他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呢,哪有时间和这个男人闲聊。
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最后一个离开律所的诺佛叫了一辆车,打车去了艾米莉告诉他的那家法国餐厅。
外面寒风凌冽,餐厅里却温暖如春。
穿着得体的艾米莉举起一杯白葡萄酒像诺佛示意,诺佛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酒杯,仰头微微喝了一口。
嗯,白葡萄酒的味道还不错,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起先,艾米莉惊讶地询问了诺佛是如何受伤的,然后表示今天只是想和诺佛叙叙旧,问问看最近在忙什么案子,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
诺佛也避开了敏感的话题,提了几句还是老样子,有名的案子,报纸上都会登出来。至于手上的石膏,则是说自己不小心摔倒才受了伤。
艾米莉也就顺势提到了最近老是上报纸头条的博纳诺家族遗产分配一案,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关于这个家族的八卦。
她说,博纳诺家族里唯一的女子继承人,也就是布兰达,私生活乱的不行,她的那些绯闻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八卦杂志和报纸。
布兰达出身豪门,出手也很大方,长的也还算不错,许多男明星都乐意和她传绯闻。
“可笑的是,她包养的那几个男明星,背后都在说她的坏话,说她脾气差嘴巴坏,活像个女巫。”
“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可怜,典型地被宠坏了。”
布兰达是老查理遇见玛利亚之前的那任妻子所生,因为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她的任性和肆意妄为总是被老查理理所应当地包容下来,也造成了她现在这样乖戾的性格。
诺佛对艾米莉的评价不置可否,默默地再抿了一口葡萄酒。
艾米莉间诺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赶紧换了一个。
此时,她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有些神秘地对诺佛说,
“诺佛,我前段时间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想和你确认一下。”
“什么消息?怎么要和我确认?”
“关于格列夫的,你不是他的助理嘛,放心吧,不是什么机密要闻,这个消息估计也快要见报了。”
“嗯?”
诺佛端着酒杯,此时有些好奇。
艾米莉降低了音量,小声地说,
“我听说,罗曼诺夫家族里的格列夫先生要和知名大提琴演奏家史蒂芬妮?克里斯蒂娜?罗曼诺夫小姐订婚了。”
“我每次出去喝下午茶都会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感觉格列夫先生那么忙,怎么会突然就订婚呢,所以这才想约你出来问问。”
“哎呀,诺佛你别误会,我对格列夫先生可没意思,我只是想约你而已,呵呵。”
“.……”
艾米莉脸上一脸八卦,但是也十分坦然。她的确对格列夫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不可置信,这才随口一问。
诺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措手不及,拿着酒杯的手指有些颤抖。
“而且格列夫先生好像也接受了,听说昨天连酒会都举办了,不过都是他们家族的人。”
晃神的那一刹那,手里的酒杯一下子砸在了铺着地毯的地上,细长的杯颈断掉,杯口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