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不了一点点的失去,他知道正常人一定不会像他这样疯狂地想要占有一个人的全部。
他知道正常人不会像他这样发病了就想毁掉全世界。
他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疯狂的占有欲。
想要隔绝她与外界的一切,将她只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是病态过甚。
可是他就是放不开,他只想占有,现在浑身都很紧绷。
怀里的小姑娘乖乖巧巧地趴在他的肩头。
带着久违的软香的身体仿佛柔若无骨一般。
曾经就有人说,他的颜宝是凤凰,该翱翔九天,而非他的金丝雀,只能被他囚禁在囚笼里。
所以他压抑着自己,为了得到她的爱,逼自己给她一个除了他以外的空间。
看着她果真飞得很高,本该为她高兴的,可他只想将她折翼……
他好恶劣啊,可他都能忍着,在她面前展现出为她自豪的模样。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压抑下将她重新囚禁的想法。
他不止要她的身,更想要她的心。
现在她爱上了他,他却永不满足,这种病态的心理与他的理智相抗衡,让他几乎压抑不住眼底的疯狂。
“不怕。”
“阿魇乖,我不会怕的,因为你是我的阿魇呀。”
因为只有你才会对我那么好,在我死前拥紧我,陪我死在了实验室。
只有你才会为我放弃霍家,任由白玺上位。
第一世的一切,都是他的纵容,她以为的自己厉害,其实霍司魇哪里不知道她在骗他。
只是她愿意哄他,他便什么都可以不要,全都掏给她。
霍司魇有病的事情,霍家上下都知道,外界消息被封闭了。
可是亲近他的人都怕他,连徐管家在他发病的时候都会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怪物。
没错……他就是怪物。
曾经的颜灼那么抵抗他,那么拼命要逃走。
就是因为他是怪物,一个占有欲极强的怪物。
第三世的他跟第一世的他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他的病从未好过,只是现在的他懂得了伪装。
懂得了藏起自己的阴暗面不让他的颜宝发现。
他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去做一个与他内心完全不一样的“绅士”。
将欲望与恶劣埋进骨子里,将温和宠溺化作皮囊,只为诱她回到他的身边。
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无所谓,他只要她留下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意识到……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一点渣滓都容不得,即便清楚一些道理,他也无法真的接受。
他要疯了……
可他不能,他怕伤害她,怕吓着她。
“颜宝……我想砸东西。”
怀里的小姑娘紧紧地抱着他,纤细的腰身被他的大掌把控着。
身子坐在他身上,让他一点都不敢动弹。
可是心里的破坏欲已经疯狂叫嚣着,想要毁灭,想要用毁灭的快感来减轻痛楚。
可这里是颜心园,是他们的家,他已经发病砸了一座家了,又要破坏吗?
他皱眉,实在是忍得有些艰难,额上都冒出了冷汗,意识也在虚浮着。
下一刻,一声清脆的花瓶落地的声音响起,破碎的瓷片绽开,让他兴奋地眯起狼眸。
云灼在他恍惚的时候挣脱了他站起来,举起客厅旁的古董花瓶扔在地板上!
“砰!”
“那就砸,颜宝陪你砸,反正我们钱多,一起败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