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这次并没有接话,她拿出一截香料递给明太嫔:“宫禁之中规矩繁多,恕我不能时时过来探望娘娘,娘娘若是想好了交易的事,将这香点燃,我就会过来。”
明太嫔看了看那香,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安心收下了。
青衣女子的笑容又深了几分:“那我就等着娘娘的召唤了,告辞。”说完便御风离去。
……
帝高阳在穆愉的服侍下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悠悠转醒,一旁的穆愉听了动静忙起身道:“您醒了,我服侍您洗漱穿衣。”说完,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帝高阳换了件家常的衣服,坐在临床大炕上,取了本词话出来准备看。
穆愉却突然抢走了词话,大胆道:“您整日不是看词话就是批折子,也该做些别的事才事。”
“哦?”帝高阳微微的挑了挑眉,轻轻笑道:“那我该做些别的什么事呢?不如宠幸你一晚?”
她将“宠幸你”三个字咬得极重,看到穆愉小脸爆红,方才觉得满意。
从他手里将词话拿了回来,倒是没有再继续看,而是收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穆愉身侧,一把搂住他的腰:“美色面前,我也沉沦一把好了。”
穆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连之前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帝高阳看他这副呆呆的可爱样子,心情又好了几分,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迈步往外走去。
看到在院中候着的吴杨,她吩咐道:“摆驾涵清池。”
涵清池是宫里尊贵之人专用的浴室,原是有六个不同的档次,帝高阳三岁的时候,先帝又命人新修了一处,比照着最高档次,给她做专用的浴室。
只不过涵清池离她的寝宫太远,她一次也没有去过,反正她寝宫里的浴室也不差。
今日也是一时兴起,加上想要逗弄一下穆愉,所以才吩咐了吴杨摆驾。
身为宫廷内侍,穆愉以前纵使没怎么离开过明安宫,却也知道涵清池是做什么的地方……
后宫之人若是初次被点名临幸,都会先被送到涵清池沐浴一番,然后在被送到龙榻上等待临幸。
想到帝高阳说的“宠幸你”,穆愉在一起紧张局促起来。
不是不想被她临幸,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一个身子不全的人,如何能满足她?
“怎么了?”感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帝高阳轻声问道。
“我…我……”穆愉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好久之后才道:“您想让我做阉娈么?”
一直以来都有人在传他是帝高阳的阉娈,哪怕帝高阳并不曾对他做什么。
宫中,也的确是有些癖好特殊的人喜欢圈养小内侍,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内侍,最容易被那些有身份的大太监或者掌事姑姑霸占。
明太嫔就有这种癖好,只不过她更喜欢用各种方式折磨他……
想到明太嫔,穆愉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哪怕那人已经被帝高阳以牵连之罪禁足,他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这些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也太过美好,让他都快忘了之前被折磨的日子。
感受到他明显的情绪变化,帝高阳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将他又抱紧了一些:“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她只是想逗弄一下小家伙,若是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可就罪过了。
帝高阳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轻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有些迷茫瑟缩的双眼抬起来与她坚定自信的目光对上,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那句“有我在……”。
他重重的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帝高阳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吴杨备好銮驾后,请示道:“摄政王,銮驾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帝高阳就这样抱着穆愉上了銮驾往涵清池去。
到了涵清池,两人就各自分开去泡了澡,为此穆愉还不开心了好一会儿,直到帝高阳说今晚和他一起睡才又开心起来。
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
曲敬和涂有为两人合作起来,倒是提高了不少办事效率,不过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荣郡王结党营私的名册理了出来,头一个名字就是户部尚书。
二人也没耽搁,拿着证据进宫汇报,请旨抓人。
不想帝聿的圣旨才下,就传出来户部尚书在家畏罪自杀的消息,但即便如此,他一家老小还是被抄家流放了。
荣郡王的诸多罪状也被张贴出去,但帝聿还是在他死后,给了他亲王的待遇厚葬。
人们茶余饭后的说起此事还唏嘘不已,纷纷感叹,同时也歌颂了一番帝聿的仁德和先帝的英明。
而逐步放权的帝高阳倒是乐得清闲,每天除了窝在屋里看词话,就是教导穆愉阵法,看着他修炼。
穆愉也颇为争气,修为已经接近筑基期,阵法也学的有模有样。
期间太后曾派人来过一次,说是谢家女儿聒噪不知礼,她当初也是被她的外表迷惑,如今发现不妥,便及时止损将人送回家了。
可因此也就没了说话的人,日子漫长无趣便想起了明太嫔,以往两人在府里也是情谊颇深,希望帝高阳能解了她的禁足令,让她能去慈安宫走走。
帝高阳对此搁置未理,明太嫔当年在太子府,对还是太子妃的太后打压的有多狠,几乎是满朝皆知。
因为此事,先帝还曾在一次早朝点名批评了太子和太孙。
这俩人就算是有什么情谊,也只会是仇恨之情。
太后的这个托辞在帝高阳看来,就是明晃晃的有所图谋,不过太后图谋什么,她也懒得理会,只要不是危及国本之事,她都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觉得太后还不至于蠢到谋害自己的亲儿子,祸害儿子的江山。
不想她的没有回应,却被太后毫不客气的算作默许,当天就让人将明太嫔放了出来。
帝聿得知此事后,难免左右为难起来,思虑再三,决定先找帝高阳探探口风。
一个没了儿子又毫无权势的明太嫔,在他看来其实不足为惧,若是既能哄得母后高兴,又不会惹得皇姑母不快,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等他来到帝高阳寝宫的时候,却被吴杨告知,摄政王微服出宫了。
“皇姑母几时走的?可有说过何时回来?”帝聿眉头微皱,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