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高阳闻言多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见识倒是不错,可你就不怕把小命搭上?”
“怕!”那人毫不犹豫的答道:“可我总不能因为害怕可能出现的不好结果,就畏手畏脚的停下探寻的脚步,那样我也可能错失机缘,错失好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帝高阳道。
那人豪言壮语了一番,被帝高阳多看了两眼之后,反倒有些羞涩了,微微低下头道:“我……我叫沈司药。”
“沈司药?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帝高阳道:“镇南王沈家的小子?”
天顺有三大异姓王,镇南王沈家,镇北王席家,镇西王叶家。
沈司药虽然觉得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称呼沈家小子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应道:“正是镇南王沈家,我是家中嫡次子。”
帝高阳点了点头,又看向谢启耀以及他身后,道:“你们可想好了?”
最后,站在谢启耀身后的人,除了沈司药,都选择了离开,不过有三个人是自行结伴离去了。
于是天顺这边的三十个人分成了三队人马。
帝高阳这一队十三人,谢启耀那一队十四人,自行结伴的曲无容、涂凌和萧逸一队。
“继续走吧。”待其余两队人的身影都消失了,帝高阳才淡淡道。
又走了一会儿,帝聿看大家一副都很想问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都有点替他们憋的慌,于是便道:“皇姑母,我们真的是要往内围去么?”
“走就是了。”帝高阳淡淡的瞥了帝聿一眼,没有回答。
直到日光渐渐弱了下去,他们已经又走了大半日,终于有人忍不住的问道:“摄政王,我们跟着您走,自然是相信您的,可……可您好歹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往哪里走的,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啊。”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人跟着附和。
“是啊!”
“求摄政王告知!”
“求摄政王告知!”
帝高阳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素手一挥,一张白玉盘子就出现在她的手中,随后她又手一扬,就见那白玉盘子竟然开始在空中变大。
“想知道的,就上来吧。”帝高阳说了一句,就带着穆愉跳上白玉盘子。
帝聿和翟云玄紧随其后,接着是沈司药。
其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上了白玉盘子。
谁也不曾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像是装菜装点心的盘子,竟然是一件飞行法器!
帝高阳也觉得这个飞行法器有些恶趣味,感觉坐在上面的人,都是刚出锅的食物一样。
当飞盘飞向高空,有几个胆大的往下望了望,随后都接连的发出了惊呼之声。
“这……”
“怎么会这样?”
闻声,之前并没有往下看的人,也不由有了好奇之心,纷纷朝下方看去。
这一次,还不待他们发出惊呼,帝高阳便控制着飞盘,依次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去,在整个试炼之地转了一圈,众人已经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她便控制着飞盘,回到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
“原来这一整片试炼之地都被森林覆盖,难怪我们根本就走不出去,压根就没有什么边缘地带,如何能够走的出去?”沈司药一跳下飞盘,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众人闻言,难得的并没有应声。
原本还抱着希望再走,结果现在希望破灭了,他们自然心情低落。
沈司药瞧不得他们这个样子,有些嫌弃的道:“我说你们这都是一副什么表情,真没出息。”
话音一落,顿时就有人出声反驳:“沈司药,你怎么说话呢!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出去,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沈司药还真就认真的想了一阵子,只不过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而已。
那人见他这样子随意,更加的生气了,大声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沈司药看他双眼都有些红了,有些同情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
又瞧见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神色,便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也就是在这呆上两个月而已,又不是呆一辈子,就算这里都是森林,又有什么关系?”
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闻言,仔细的想了想。
发现好像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在这里也已经走上了好几天了,可是并没有碰到过什么致命的危险,虽然条件简陋了一些,但也是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只要试练结束,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各回各家。
所以,他们有什么可愁的?
想明白了之后,之前的烦郁之色顿消,气氛又活跃起来,这次不用帝高阳说,就自觉的分工做事,很快帐篷就搭好了,出去打猎的人也带了猎物回来,众人围在一起坐了,一边烤着灵兽,一边说着话。
有几个胆大的小子,还跟帝聿聊了几句。
用了饭之后,大家都觉得天色还早,便有几个闲不住的建议,大家来一次切磋,还是带了彩头的那种,其他没有上场的人,就来压注猜谁会赢。
帝高阳无意拘着他们,说了一句别太晚,就由着他们闹去了。
连帝聿和穆愉看了几局之后,得了她的同意,也跟着一起去玩了。
唯独翟云玄没有参与,一个人在树下坐着。
“你不跟他们一起玩么?”帝高阳走到独自坐在树下的翟云玄身边,很是洒脱的坐下后,问道。
翟云玄闻声一惊,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帝高阳按着又坐下了,她道:“在外面倒也不必这般多礼,坐着说话就是。”
虽然帝高阳这样说,但是翟云玄还是一点也不敢放松,紧绷着身子应了声“是”,然后又想起来帝高阳刚刚的问话,便道:“我……奴,不敢。”
想到他现在还是一个等待着净身的,原本就有些低落,这会儿更加的低落了。
“不敢?为何?”帝高阳道。
“我……奴,奴现在只是……只是一个下人,还,还是戴罪之身。”翟云玄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我帝氏子孙,何时成了下人了?翟云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堂堂皇室子弟,何时学会了自轻自贱?”帝高阳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翟云玄不敢在坐着,忙站起身撩了衣袍跪下,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些别扭的小声喊道:“主,主子……”
“叫我什么?”帝高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