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帝的媳妇儿,也是你这小小蝼蚁可以觊觎的?”
赤炎冷不丁的掐住了那黑袍人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送他归西。
黑袍人惊恐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一个他根本看不透修为的人。
不是说帝高阳已经是个废物,他身边的人也都不足为惧么?
这个杀神是哪来的?
这一身气息,没有神阶也有半神修为了吧。
这也是不足为惧?
主上,你这是坑我玩呢吧?
黑袍人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如此悲哀的想着。
事实上,赤炎的确算不得什么威胁。
不是他的修为低,而是他不能随便动用自身的修为。
这片大陆最高的修为就是半仙,超过半仙就要飞升仙界,即便是强行就在这个界面,也会受到各种限制。
他也不例外。
他有帝高阳半数修为的实力,但是却不能像帝高阳一样,无视各个界面的规则限制。
若非这个家伙口出不逊,言语辱及濯缨,他也不会出手。
“说,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赤炎咬牙忍下心头的那股怒火,审问起黑袍人:“鬼门是个什么东西?和明家又有什么关系?今年蒙混进八弥宗的弟子,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休想从……我这,知道……任,何,事。”黑袍人虽然心生绝望,但是却没有丝毫背主之心。
“倒是个忠心的。”赤炎有些不屑的轻哼:“可惜,你家主子,摆明了是让你过来送死的。”
黑袍人显然是不相信的。
赤炎也不在乎他信不信,继续道:“他一定是告诉你,我家主上修为尽失。”
黑袍人面色一白,眼露有惊讶之色。
“还告诉你,我家主上身边已经无人可用。”
“无论你如何胆大妄为,言语不敬,都不会有事。”
黑袍人呼吸急促了几分,脑中嗡嗡的直响。
自家主上说的话,这个神秘男人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这一次,主上真的是让他过来送死的?
黑袍人完全忘记之前他就曾多次大声的说过这些话了,只当赤炎神机妙算……不,是早就知道内情才对。
穆愉赶回来的时候,黑衣人基本已经被屠杀殆尽。
看着夕揽洲附近的一片狼藉,他的心不由得紧了几分。
“濯缨,无容,这……发生了什么?”穆愉快步走到两人身旁。
濯缨见是他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你回来就好,我们先进去吧,尊上她……这会儿不大好。”
不大好……
穆愉的心不由得又紧了几分,也顾不得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忙跟着濯缨回了夕揽洲看帝高阳。
而此时,被赤炎抓着的黑袍人,无意中瞥见了穆愉,心中惊骇更甚。
在看到穆愉和濯缨一起进了夕揽洲之后,更是心生绝望:“主上,你害苦我也!”
赤炎看着黑袍人的变化,正疑惑着,没想到片刻的功夫,黑袍人就没了气息,是活活气死的。
穆愉?主上?
赤炎微微皱眉,丢出一团火焰,将所有黑衣人都焚烧成灰。
做好这一切,赤炎找到泊深,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宗主,此次八弥宗损失惨重,是我们的不是。只因主上突然出了些意外,所以我们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
泊深不着痕迹的避开这一礼,面容严肃道:“此等恶人屠杀我八弥宗弟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与诸位的关系不大。”说完,又靠近了赤炎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师祖她老人家可有危险?”
“主上已经无碍。”赤炎敛容道。
知道对方明显不想和自己说太多,泊深也就识趣的没有多问,转了话题:“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却没有出现,几位太上长老也没有动静,我怕那鬼门另派了人对付他们,这会儿要过去看一眼。”
赤炎点了点:“我让濯缨和你们一起去。”说完,便喊了濯缨出来。
几人兵分几路,各自去忙活。
“扶摇师兄,九华宗和七炎宗来人求见。”
正在领着一众师兄弟收拾战场的扶摇,听到一个杂役弟子的禀告后,愣了一下。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又有两个杂役弟子神色匆匆的跑过来。
“扶摇师兄,六道宗来人求见。”
“御兽宗来人求见。”
扶摇拧眉:“先带客人们到会客峰,好生招待。”压下心中的疑惑,对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道:“大家加快一些速度!”
想了想,扶摇决定去一趟夕揽洲。
“太师祖,扶摇求见。”
站在阵法之外,扶摇也顾不得帝高阳之前的交代了,高声喊道。
阵法里,久久没有人应声,就在扶摇准备在喊一声的时候,曲无容走了出来:“扶摇师兄,姑母这会儿不便见客。”
“可……”扶摇还想在说什么,但是对上曲无容坚决的眼神之后,只好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扶摇告退。”
曲无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你速去寻宗主,与他说一声各宗来人的事。”扶摇拽了一个弟子,打发他去找泊深。
扶摇御剑去了会客峰代为招待各宗来人。
“姑母如何了?”曲无容看向守在门口的赤炎。
“还没有醒,穆愉在里面。”赤炎淡淡道。
曲无容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帝高阳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穆愉,无声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床上人的动静,穆愉猛然清醒,揉了揉眼,有些激动道:“高阳,你醒了!”
帝高阳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穆愉忙起身去倒水。
喝了点水之后,帝高阳感觉舒服多了。
她闭上眼养了养精神,良久后才缓缓的开口,声音很轻:“你有想起什么吗?”
穆愉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帝高阳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如果,再让你在天下苍生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不会……选择我。”穆愉犹豫了半晌,试探着问道。
帝高阳沉默了很久:“不会。”
穆愉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帝高阳的选择有错么?
自古爱与大义不能两全,她向来将责任和情感分的清楚,她可以与他赴死,却不允许无辜之人因他们陪葬。
帝高阳负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