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晚摇了摇头,低下头沉默了。
“你今天的心情低落,跟楚钧霖有关系吧。”程寒川淡淡开口,并不是询问,是直接定性。
“我……”沈意晚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该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对不起。”她鼻子微微泛酸,“我以为我已经走出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沉默,吃完后沈意晚非常殷情的跑去洗了碗,等到全部弄好,已经九点多了,基本可以洗澡睡觉了,程寒川在书房里,她去卧室拿衣服的时候要经过,她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进来。”
还没等她人走过去,他已经开口唤她。
沈意晚抓着衣角走进房间里。
“你之前在帮你父亲转院?”
“啊,对。”沈意晚点头,没想到他找她是说这件事,有些意外。
“我办完了。”
“什么?”
沈意晚人都傻了,这个转院有多难办她是知道的,如果是她的孩子倒还好,可以用监护人的身份,可那是父亲,而且他有妻子有其他子女,所以想要给他办转院一是要手续合法二是要不走明面。
众所周知,不走明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手续合法?
因此,她只是一直在接触这方面的事,并没有完成转院,上次去医院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在私人医院,你什么时候想去带你去。”
“不,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她错愕。
“部队的人。”
“他们怎么……哦……”
沈意晚本是想问部队的人怎么知道,后来她仔细一想,可不就知道,她因为去医院被卷入spark那件事里,那么前因后果部队的人肯定会查清楚,这样一来,部队的人知道她去医院的目的也不奇怪。
不那件事到现在都有些时间了,程寒川突然跟她说办好了,多数情况下肯定是才办好……
所以,就算是程寒川,也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沈意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她意识到,如果程寒川不出手,她可能没有办法帮父亲转院。
“谢谢。”
程寒川抬头瞥了她一眼,颔首:“去洗澡睡吧。”
“程寒川,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你。”
幸好是他。
“这又是什么套路?”
“哪有套路啊,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好不好。”
“去吧。”
“好。”
看着沈意晚的背影,程寒川眸色深了几分。
他当然想把她内心的话问个清楚,尤其是她对楚钧霖的想法。
但,有必要吗?
没必要。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跟楚钧霖再有任何交集,她是他的妻子,已成定局的事,何必在意太多。
……
这日。
沈意晚来到陆遥的工作室拿礼服。
陆遥将一个大盒子递给她:“里面首饰也是配套的,你不用再去配,鞋子的话,应该看不到,你穿球鞋都可以。”
“球鞋?真的可以吗?”
“嗯,裙摆无死角。”
“那太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穿高跟鞋。”
陆遥失笑:“这就是高个子女生的傲慢吗?”
沈意晚得意挑起下巴:“你就当我是在傲慢吧,反正穿上高跟鞋跟在程寒川身边,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穿高跟鞋才刚好。”
“也好,下次我就帮你多设计这种衣服。”
“太好了,感谢。”
陆遥摆手,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让助手送她去停车场了。
沈意晚手里端着礼盒,肩上挎着包,走路看不到地面,脚步有些不稳。
好不容易到了车上,她将包和礼盒放好,松了口气,现在准备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完了之后,等待明天周年庆就行了。
明天啊。
还真是挺快的。
沈意晚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只需要走进大门乘电梯就可以到总裁办公室。
到了顶层,她推开玻璃门——
程寒川坐在桌前,林洛就站在他身边,俯身靠在他耳边说话,程寒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眉眼与嘴角略有上扬,不过幅度不大,看起来还是往日清冷的那副模样。
沈意晚愣了一下,但随后就当作没看到一样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会找人核实,你先回去吧、”程寒川拉开与林洛的距离,淡淡道。
“寒川,我真的是真心向你跟沈小姐道歉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林洛说着视线往沈意晚那边瞟着。
沈意晚只当没听见。
程寒川颔首,指了指门:“先回去吧。”
“好。”
林洛一走,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她身上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怼的人头疼。
沈意晚一开始还好奇林洛来的目的,但随着注意力往工作上去,她就没有心思关心林洛的想法,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能在明天之前,把周年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确保每个环节万无一失。
一个个安排下去,沈意晚肩膀都酸了,她仰起头动脖子:“程寒川,你是怎么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的,我觉得再多两天我的头都不在了。”
“习惯。”
“真是气人的习惯。”
准备下班。
沈意晚才猛得想到林洛的事,她正考虑着如何开口,程寒川却先开口:“林洛说,莫浔要对程氏下手,你怎么看?”
“下手?”
“嗯。”
“是我想的那种攻击来攻击去的吗?”
“对。”
“除非他脑子坏了,或者被什么人蛊惑了,这个林洛是想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跟莫浔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人挑拨。”
沈意晚一怔,随后咬着唇思考着,将他扶上了车,开到第一个红绿灯处,她才给答案:“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她就是为了分化你跟莫浔的感情,第二个可能是她已经不在乎在你这的形象,算是拿莫浔这张牌正式跟你开战,看你怎么理解了。”
“前者没必要,后者不像她。”
“你很了解她吗?”
程寒川沉默。
沈意晚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昨天你跟我说,我是你的妻子,那反过来,程寒川,你也要记住是我的丈夫。”
“我知道。”
“是啊,道理我们都懂。”
可就是无法跨过那个名字。
理智也好冷静也好,在遇到那个名字时,人还是会慌神。
这就好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这辈子再看到蛇都会想起那种痛,甚至是看到麻绳人都会不舒服。
为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被咬了一口吗?
沈意晚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