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好久没写,懒惰战胜了理智,要恢复以前的速度时间……
“这该死的天气!”某个士兵身披重甲,一边奋力的举起手中的长枪,一边发着牢骚。
今天的天气很热,入秋之后,东瓯的气温本已经逐渐转凉。但是,显然,谁也无法预料大自然,至少现在不行。
远远的瓯江中,足足十艘巨舰再起起锚,装载着多达一千名的东瓯民前往大汉国核心地带。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目前大汉国已经顺利的将至少四成东瓯人装上大船,运往江淮地区,其余的民众也在进一步聚拢之中,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除了那些常年呆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部落之外,几乎所有的东瓯人都已经集中到他们的都城。
这对大汉国来说,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对闽越人来说,却是灾难,因为这意味着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太子殿下密令!”李贲正准备拿起鞭子去抽一抽那些在训练中偷懒的士兵时,他的副官急匆匆的拉住这个家伙。
李贲连忙放下鞭子,接过那丝绸写成的密令。
密令之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大汉的剑,当为大汉的犁获得一些东西!
在仔细核对了印章以及密令的质地和书写的顺序后,李贲确认了这条命令的合法性。
然后,他转过身去,拉住他的士兵以及将官们。大声吼道:“士兵们。是时候了!”
战争的号角被吹响了!
命令不断地发布下去,一队队军队开始集结,大量地小推车从仓库中推了出来。你要知道,在东瓯这个地方,根本不具备可供马车与牛车进行大规模运输的道路。
秦始皇修筑的驰道地目的地是南越,而不是东瓯。
所以,小推车这种完全依靠人力进行运输的工具,成了战争时期补给运输的主力之一。另外一个主力是大汉国庞大的楼船部队,通过瓯江以及闽江的水路,大汉国地运输船至少可以承担起整个军队后勤量的大半。
小推车的作用,只不过是在那些远离水路的地方,进行搬运而已。
至于闽越?他有可以抗衡大汉国楼船大军的水军吗?显然,他们没有!……
“汉国人开始集结了!”前线斥候以及潜伏在大汉内部的细作,传回了令刘子驹沮丧的消息,根据情报。在东瓯国内‘伪汉’至少聚集了三万大军,其中至少有八千人属于大汉国南疆地区作战序列中的精锐战兵。
记住是战兵,是从正卒中挑选出来地战兵,是拥有自己土地与爵位。从小受到严格军事训练,甚至还有的曾经在边疆戍卫过。经过实战的精锐!
作为一个前大汉国皇室成员,曾经的大汉高层,刘子驹非常清楚从正卒中选拔出来地战兵的厉害。
大汉地正卒选拔体系,由于有着严格的要求,使得通过正卒们从小就不缺乏营养,他们吃的好,睡的好,身强力壮,又接受过长期的严格军事训练。
通过情况下来说,八千精锐战兵,足可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三万到五万募兵,倘若敌人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的话,那么这个数字还将继续扩大。
而整个闽越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未必有三万士兵……虽然依托险峻的地势,尚可有一番作为。但是,那是建立在闽越上下一心的基础上。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一盘散沙!
那个该死的世子郢,至今仍然借口保卫边关,迟迟不肯回来,其余的闽越贵族也似乎闻到了些什么东西,统统跑回了自己的领地,据兵自守。
可以说,现在,他虽然在名义上控制了闽越的军政大权,但是,实际上,他刘子驹的命令只在闽中城有效,出了闽中城,那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所幸的是,他也不是全无抵抗之力。
当年他的父王虽然失败了,连脑袋都被人拿去当成了讨赏的工具。
但是,很显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让一个曾经强大势力一下子消散,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手上还拥有着至少一千人的吴王宫卫士。
这些卫士都是精锐,是他东山再起的凭仗!
另外,闽中城假如全体动员的话,还可武装起一万人做炮灰,凭险而守的话,也不是没有撑到春耕,达成体面协议的可能。
只是,只是,刘子驹发现,这几乎是一个很难办成的事情。
种种迹象表明,南越人这次并不打算帮他!甚至还很有可能落井下石。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先前吕氏与他合作,显然就预先埋下了对他
石的伏笔,否则,郢和诸多贵族怎么会忽然警觉起来
—
刘子驹感觉,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组织军队来对付自己,显然是因为,吕家的人一开始只是将这个东西当成将来对付他的武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傻瓜,会白帮别人做事。
就跟他刘某人借助自己的情报网络以及金钱帮助吕氏巩固地位一样,吕氏帮他完成鸠占鹊巢的计划,不过是为了将来对付他而已。
“可恶!”刘子驹骂了一声,他现在必须得为自己的退路着想了,虽然现在,吕氏没有正式背叛他,但是,刘子驹甚至已经猜测得到,吕家的使者这会肯定已经在前往郢那个家伙的驻地的路上。
落井下石,毫无疑问是一个政治家应该具备的优良品格,更何况,事情发展到现在,大汉国预料的息事宁人没有发生,战争却越来越近。
在闽越灭国与死掉一个曾经的盟友之间,吕氏会作出明智的选择的。——即使吕家人的脑袋进水了,也明白一个道理:闽越既灭,南越灭亡也不过指日之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辛苦忙活大半辈子,最终却在要吃进嘴里时被别人挖出来!
于是,他转过身去,把自己的亲信叫进来:“江卿,给寡人准备一艘大船……
“少主……宫近侍,脑袋自然也很灵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想到了一个词语:逃亡!
“这是做最坏的打算!”刘子驹长叹一口气道:“在那之前,寡人说什么也要博上一把……对了,江卿,寡人的两个儿子,卿先行带走吧,寡人听说,卫满朝鲜那边比较混乱,若事不可为,我等就去那里扎根吧,当年卫满以不过数百之众得一国,寡人也想试试看!”
“诺!”江参点点头,心中却有点悲哀,他们这帮吴王的臣子,这些年来逃亡的次数太多了,从江都逃亡到东瓯,又从东瓯逃亡到闽越,现在,可能还要远涉千里,逃亡到未知的夷去……
要知道,朝鲜历来就是夷之处啊,虽然说萁子朝鲜多少算是殷商的血脉,但是,那个政权几乎没有得到过中国的认可,几百年下来,按照‘华夏入夷则夷之’这个真理,早成夷了!
而越人,多少有过周天子的承认,以及诸侯的认可,在史书上亦是明确记载其为大禹之后,正宗的华夏苗裔。
子孙不孝!想起自己的祖辈,江姓侍卫不由得有些戚戚然。中国之民,即使是死也应当死在中国,岂有埋骨夷的道理?
那是对祖宗的侮辱!是大不孝!
只是,忠君亦是一个臣子应当的本分……主君有令,做臣子的自应当执行!
“希望少主真的能够有打回中原,重立纲伦的一日吧!”江参心中想着,叹了一口气,恭身退了下去……
刘子驹没有猜错,现在,南越吕氏的使者正坐在郢的军帐之中。
“汉国所需者,凶手也,殿下若舍得一时的得失,姿态稍微放底些,以我主的预料,汉国人应当不会为难殿下,毕竟,闽越对汉国人来说,实在是太远,太贫瘠了,他们的文官根本不会愿意到这里来!”这个使者的口才很不错,侃侃而谈之下,几乎就说动了闽越王世子,现在掌握着闽越三万多人的实权人物。
但是,那也是几乎而已。
虽然说,现在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死是怎么回事,也明白吕家在其中的不光彩角色。
但他没有一点的不高兴。
他为什么要不高兴?他的那个父王死了,意味着他可以更上一层楼,那个讨厌的弟弟死了,他更开心,从此他再也无须顾及那个狡猾的家伙了!
只是,放开国境线,对汉国人妥协,这个,……这个……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汉国人看不上闽越的土地。
但是,万一他们忽然对闽越的土地有兴趣了呢?
该死的!闽越不是南越,这些吕家的人自然不在乎了,但郢在乎!
谁都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几万汉国军队进入闽越,只有老天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这些都没用!”已经把自己当成闽越王的郢撇了撇嘴巴说:“寡人需要一个承诺,一个汉国人的承诺,这个承诺必须由汉国的太子亲自许诺,只要凶手抓到了,立刻撤出闽越,并承认寡人王位的合法性!而且,你们南越也要答应,假如汉国人反悔,南越必须与闽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