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夫站立在冰冷的石门之后,等待着托尔戈哈王的召见。越来越有信心的宰相对门后巨大冰冷的空间不再畏惧。一直到大门完全打开,洛尔夫才大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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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陛下,洛尔夫愿为您服务。”抚胸一礼的矮人没有等到国王的问候而是听到王座上匀称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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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陛下等不及睡了。”暗处传来仆从谄媚的答话,宰相大人惋惜的看着垂落地面的辨须,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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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仆人安静,洛尔夫立在阶下耐心等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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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从睡梦中醒来的老国王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陛下。”洛尔夫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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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来了。”老国王披了披身上厚厚的熊皮示意仆人送上热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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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召见我为了何事?”一直耐心的等待国王擦完脸,宰相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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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你有多少优秀的孩子报名参加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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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统计,整个雷霆山脉的领主几乎都来了。”宰相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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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很好…我的朋友,你为我服务多久了。”老国王突然转换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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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400了。”洛尔夫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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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四百年了。我最小的儿子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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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陛下。上个月您将小王子殿下封到了蛮牛堡(Kolv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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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起来了。这件事要谢谢你说服了议会。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胜任一座城市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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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王子殿下确实优秀,这是法案能够顺利通过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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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的朋友,您总是这么谦虚…”国王笑道,“我始终觉得巴戈诺夫才是我最出色的孩子,可惜…”老国王满脸凄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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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陛下,大王子已经去世多年…请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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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是不是老了。最近一做梦总会回忆起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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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您的睿智,管理这个国家依然像熊一样强壮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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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国王笑着摇摇手,“洛尔夫,这些年我越来越确信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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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夫急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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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地眼睛瞬间闪过一丝亮色,“告诉我,你真不参加选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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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对觉得这里才是我最适合的位置。”宰相大人指了指脚下,“多少年过去了,我早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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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寂静的岩石殿堂又传来老国王匀称的呼吸声。洛尔夫缓缓抬起身来,轻抬脚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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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回去的熊车上,洛尔夫望着熊一样强壮的儿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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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为何不参加这次竞选?”矮人壮汉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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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机会。”‘这小子还为我将原本属于他的王位让给国王无能的小儿子而愤怒。’洛尔夫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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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忍让到何时!”比起洛尔夫的黑须,熊一样的壮汉却长着长长地黄色辨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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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洛尔夫严厉打断儿子的话,“我对自己的地位很满意,为何要坐上那张冰冷地石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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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脾气暴虐,霍夫却非常听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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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车突然加速,洛尔夫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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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位熟人来访。”刚到家。洛尔夫的夫人就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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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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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妇人的耳语让洛尔夫脸色大变,“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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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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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矮人提着长袍一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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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尔夫一路小跑着冲进客厅的时候,吴忧正看着客厅四壁的岩画愣愣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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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乌坦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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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红胡子急忙站起来,“不是,乌尔夫斯坦神匠和我同为主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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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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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无痕,狮鹫帝国乌鲁丁总督。”吴忧裂开一嘴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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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领主?!”洛尔夫大惊,仔细打量着一身商人打扮的吴忧,“我弟弟是你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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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匠神给您的问候。”吴忧将一撮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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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洛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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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能感觉到来自同样血脉的呼唤。”矮人坐上主座,“领主大人。您到这里想获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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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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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洛尔夫大笑。“从未停止过征服的领主大人想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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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吴忧欠身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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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领主大人,您是在欺骗么?bhak-zad(矮人传递讯息的热空气铜管)刚刚传回消息。您又在西部建了座大型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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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应该能看出,这座要塞防守地意义多过进攻。”吴忧对矮人地情报网并不吃惊,淡淡的道,“是矮人地混乱让我不得不为领民的安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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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冲着这次国王选举来的?”洛尔夫瞥了眼吴忧对面的红胡子,“这是他推荐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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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吴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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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会将他的名字添在名册上,这是我仅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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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先出去,不要让人打扰我们。”吴忧转头对红胡子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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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厚重的铁门缓缓关闭,吴忧静静的看着洛尔夫的眼睛,“你想做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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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虽是我兄弟的首领,我也必须拒绝您的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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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也许这张羊皮纸能让您有兴趣继续我们的交谈。”吴忧将一个卷轴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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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停顿了一会,还是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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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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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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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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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数字。我的朋友,如果几串数字就能成为诬陷我的证据的话,您也太小看我们睿智的国王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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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时间太久,或者您太繁忙。以至于不记得这些刻在巨石丰碑上的数字。”吴忧笑道,“上排是历次山底战争中英勇捐躯的矮人的人数,我从城外纪念碑上抄下。下面一排是失踪被俘人数。“我的宰相大人,最关键是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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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黑暗精灵奴隶档案上所记录的矮人数。对比下两条您会发现,它们整整差了10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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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宰相大人,您有兴趣玩一个简单的数字游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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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不了什么。”矮人淡淡一笑,“你甚至不能证明数字的真实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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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蛮牛堡呢?”吴忧惬意的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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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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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将自己的小儿子封在了那里,这道命令就贴在议会外的墙上。我的宰相大人您还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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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不是来卖酒的。”宰相笑了。“请。”一道暗门无声打开,矮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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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阴谋。”吴忧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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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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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迈的国王让我想起一个更老迈的预言,说,有一头老迈的狮子突然有一天生病了,他的臣民们都要来觐见以示问候。人数太多,狮王就说每天只允许两只动物进入他居住的山洞,被选中的臣民都很高兴,可轮到狐狸和猴子时,他们发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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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洞口只有进入山洞的脚印,却没有出来的脚印。”吴忧一字一句的道,“托尔戈哈王就是那只病怏怏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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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所以我才一直下不定决心参选。”矮人叹道,“领主大人,说吧,您为什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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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犯,比起您那些一根筋的同伴,您更具战略眼光也更务实。所以我来寻求您这位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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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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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您和黑暗精灵签订和平协议开始,我就知道又一位伟大王者在山脉之下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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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拍案而起,“我的领主大人,如果您真是来寻求和平,我用我的姓氏和祖先起誓,一定给您盼望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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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用我的名誉和财富起誓,一定恪守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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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笑,随即吴忧问道,“宰相大人,您到底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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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跟着他四百年了,对他的秉性还不了解?虽然他一再提及退位让贤,可是…”矮人攥紧拳头,“那盏用人头做成的酒杯国王却从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