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打开的同时,张素芳却惊讶的发现里面所放的东西并没有她之前所想的那么神秘,只是一个普通的日记本,在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
她疑惑却颇为小心地把日记本从里面取出来,然后就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端端正正地放到手掌上,另一只手却极为小心地翻开第一页。黑色的封皮被轻轻地揭开,像手术刀划开肚皮,“咝咝”作响。
张素芳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球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第一页上面红色泛滥的旖旎条纹,她突然直觉告诉她这是她姐姐用咬破的手指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她恍惚看到她姐姐晚上坐在一个房间里,四周没有灯,只有惨白的月从一个狭窄的窗户上拼命挤进一点瘦弱的光,微弱地斜照在摊在前面的白纸上,她姐姐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在满含幽怨愤恨绝望的形同监狱的封闭小房间里,咬破手指,写出这充满无限怨气的四个字“死亡日记”。
想到这里,她已不敢再凝视这四个仿佛四朵“血”玫瑰绽放散发出诡异味道的“血字”。
她似疯狂地逃脱,急忙把这一页翻过去,像怕看到死人恐怖的脸,慌忙用裹尸布盖住一般,她飞快地翻开了第二页。
接着她看到了两面密密麻麻的用娟秀的楷体写成的小字,由于外面的天空已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的小雨,使得本来阴沉的房间变得更加阴沉,以至她不得不打开前面的台灯,才勉强凑近页面看清上面的字。
而就在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辨认清楚的同时,她的嘴也竟一张一阖地无意识的蠕动起来,仿佛枯萎的花瓣爬行在地上,轻轻地却极为诡异地发出声音“今天是我进医院的第三年,白色的蔷薇正绽放在墙外的一个充满阳光的院子里,可是我看到的却不是她的美,闻到的却不是她的芳香,我看到的是从惨白的肉体上流出的血,闻到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亡的气息。
我现在已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或者已经死去,因为如果说我还活着,那么为什么我已经感觉不到初进来的那种恐惧和痛苦,可是如果说我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我还能看到以前的人——白色的面孔和空洞的双眼。是的或许我还没有死,只是在生与死之间喘息,没有痛苦,只有绝望。
过去已化为坟墓中的幽灵,今日正在蜕变,化蝶,明日呢,等待它的应是坟墓的开启。
三年前,我相信自己没有‘疯’,没有‘病’,可是三年后的今天我还能这样确信吗。
无数个夜晚有无数次,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张白色面孔,反复不知疲倦地问自己:“疯了吗?我有没有变疯?死了吗?我是不是已经到了地狱?……’或者我会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我随身携带的镜子和梳子,对着惨白的月,梳着和它一样轻柔飘逸的发丝,仿佛从死人的躯壳里钻出来的魂魄,幽幽地在空气里飘呀飘,摇呀摇,不知道快乐,也不知道痛苦,只是这样缓缓地在空气中流动,发出仿佛低低的哭泣声同样轻微的声音,钻进周围的空气里,钻进所有人的梦里。或者有时候喉咙里无意识的‘咯咯’的笑,引得周围的空气一起笑,引得周围所有人的梦一起笑,一起‘咯咯’的笑。”
而就在张素芳念到这一行的同时,她的两片久无雨露滋润渐渐干枯的唇瓣也正同样低低的哭泣,跟着喉咙里有节奏的唾液滚动所发出的声音,一起飘散在周围的空气里,一起流到的外面的秋雨中,敲打在对面楼层的一扇冰冷窗户上和一个人烦躁狂乱的心里,只是由于混合了雨声,使他无法分辨这哭泣是她的,否则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这个女人的身边……
如果这样,那么张素芳有可能没有机会再看接下来的几页,那么即使有机会看接下来的几页,也可能会不相信,不相信这个男人和这个“死亡日记”有关,竟而由于身边男人对她的温存和体贴彻底不相信,不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这个“死亡日记”中的一个男主人公。因为两种心情,两种心境看一个相同的东西,可能会产生两种不同的认知,也就是环境和心态可能会影响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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