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找了几天,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顾文茵便让司牧云和胡十三不用再找了,把自己的打算和他们说了,只,她的话声才落,司牧云当场表示了反对。
“这千里迢迢的好不容易来一趟,玩没玩到,吃没吃到,为着这么个烂人赶回去不值当。”
顾文茵苦笑,她也觉得不值当,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要将它走完!涂展牛是她带出来的,她必须给涂家一个交待。
见顾文茵默然不语,司牧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还是我回去,你和爷等过完年再上路,那时候一路过来,气温回升到大宁县的时候也应该是春天了。”
顾文茵下意识的朝穆东明看去,“阿羲,你怎么说?”
“就按云叔的意思办吧。”穆东明对顾文茵说道:“我们留下来,再继续找,这边也让云叔回去把事情和涂家的人说一遍,然后再看看他会不会自己偷偷跑回去了。”
顾文茵并不认为涂展牛会自己偷偷跑回去,但有一点,穆东明却说到了她心坎上,那就是她们留下来,还可以继续找。
于是,次日司牧云和众人告别快马加鞭赶回了大宁县。
顾文茵深思熟虑一番后,找了个时间去了趟夏至家。
夏至已经开始跟着梁家大奶奶学管家,好在顾文茵来的时候,梁大奶奶已经将一天的活分派了下去,夏至也回了自己和梁家新住的小院,听到下人的回禀,连忙让人把顾文茵请了进来。
“怎么也没让人提前来说一声,就来了?”夏至打发了屋里的下人,看着顾文茵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文茵笑了笑,端起新沏的茶浅浅的啜了口,末了,才说道:“是出了点事,所以来找你了,看你能不能帮一把。”
夏至看顾文茵的目光变了变。到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很清楚顾文茵的能耐,更清楚顾文茵她男人的能耐,能叫这俩个能力都解决不了的事,她有那个能力解决吗?
不得不说,聪明的脑袋就是不一样啊!
夏至没有大抱大揽,而是沉吟着说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能帮,我肯定帮。要是帮不了,你也别怪我。”
要说,顾文茵为什么会和夏至合得来呢?还不就是应了那四个字“脾性相投”!
顾文茵默了默,轻声说道:“把四周的隔扇都打开,让外面的下人全都退到三丈之外。”
夏至脸色骤然一变,但下一刻,却是当即起身了喊了外面侍候的两个丫鬟进来,让她们把屋里的隔扇都打开后,又让她们带着外面侍候的人全都退到了三丈之外。
完了,这才看向顾文茵。
顾文茵苦笑着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把自己的来意说明,“我想过了,梁家是大族,地面熟,人面也广,能不能请你梁家妹夫帮着出面私底下把人找一找,对外就说是签了卖身契逃跑的下人。”
这年头只要签了卖身契就是奴婢,一旦逃跑被抓住轻则一顿打,重则却是会被弄死,用来杀一儆百!
夏至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顾文茵这番话给消化掉了。
她点了点头,“可以的,这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就要朵朵他爹说一声。”
顾文茵叹了口气,从袖笼里取了张银票出来,“这里是一百两……”
“你这是干什么?”夏至不由分说的打断了顾文茵的话,将那一百两银票推了回去,“你和我也不至于生疏到这个地步吧?只不过是帮着找个人,哪里就用得上这许多的银子了。”
顾文茵却是不肯,一迭声的说道:“已经叫梁家妹夫出了力,不能再叫他还出钱吧?你先收着,以后不够了,我再添补上。”
夏至却是无任何也不肯收下,“文茵,你真要当我是好姐妹,这银票你就收起来。不然,你就另外找别人帮你这个忙去。”
顾文茵无奈,只得将银票收了回去。
夏至想了想,问道:“那香凤她还好吧?”
“还好,”顾文茵苦笑着说道:“说起来,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是不是想跟我打听那个何文煜?”夏至问道。
顾文茵点头,看着夏至说道:“何家据说在冈鹤县也是大族,即便和阳州府隔了些路程,但相信你们府上和他们府上肯定也有所往来,即便没有往来,但了解总会有点的。”
“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夏至笑了说道:“我婆婆的一个堂妹就嫁给了何家,说起来何家和我们还是亲戚。”
顾文茵:“……”
她是该说世界好小,还是该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夏至已经接着往下说,“何文煜没问题,只是何家……”
“何家怎么样?”顾文茵问道。
“何家很复杂。”夏至拧了眉头说道:“何文煜他们这一支在何家并不是嫡系,一直备受打压,还是何文煜考上秀才后,才稍有好转。不过,何文煜的爹娘都是极好的人。”
“香凤真要嫁进去,何文煜的爹娘肯定是不会让她受罪的,只是旁人就不好说了。若是从前到也没什么,毕竟凤凰村离这山长水远,你送她来的时候又是说家中父母双亡来投亲的。可万一那涂展牛坏了心肝,跑去冈鹤县把从前的那点子事嚷出来……所以,这桩婚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顾文茵想了想,问道:“何家嫡系有出仕的吗?”
“有。”夏至说道:“好像长房有个二老爷在外当官。”
“在哪里?什么官职?”顾文茵问道。
夏至摇头,“这个我真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我去问问我婆婆再告诉你。”
顾文茵点头,“你帮着问一声吧。”顿了顿,又说道:“何家为什么提亲,你比我清楚,这桩婚事若是不成,香凤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阳州重新找个地方开始生活,要么就是出家当姑子。前者,她不愿意。后者我不愿意!所以,这婚事但凡有可能不是尽力促成吧。”
夏至一怔之后,点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