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知道程寒川的脾气,他立刻将手收回:“她低血糖,我怕她走路不稳,所以才伸手扶了一下,寒你不要多想。”
沈意晚点头:“而且莫言还跟我说了他的情史,他喜欢的那个人很优秀,我还挺想见见的,但是很可惜,她人在国外救助病人。”
程寒川冷着脸来到两人面前,伸手扣住沈意晚的手腕,强行带着她到餐厅里用餐。
莫言对此只能无奈叹气,拖着步子跟在两人身后来到餐厅,程寒川买了许多东西回来,摆满了桌子,沈意晚被迫坐在桌前吃饭,莫言刚想入座,却听程寒川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这些,全吃完。”
莫言:……
且不说沈意晚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子,就算是让大胃王来吃这些东西,恐怕都要吐个四五回,也不一定能把这些东西全吃完。
沈意晚瞪大双眼,显然是没想到程寒川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程寒川面无表情的颔首,大有一副‘你吃不完的后果自己想’的意思,莫言这这时才拉开椅子坐下:“我也饿了,可以吃一点吗?寒。”
“你确定饿了?”程寒川的视线从头到尾的扫视他。
“……寒,你们来之前我本来打算去吃晚饭的。”莫言无奈的摊手。
“那就吃。”
有程寒川‘盯’着用餐,沈意晚和莫言根本就没交流,自顾自的用餐,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沈意晚放下了手:“我吃不下了。”
程寒川没说话,沈意晚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只觉得那是一座需要翻过的险峻大山,她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我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莫言看她胃部的确有微微隆起的状态,而且人已经慢慢往后仰了,这说明她的大脑已经进入缺氧的状态,所有血液都往肚子里流去消化了,这再吃相爱去,恐怕就要吐了。
莫言想提醒程寒川说再吃的话,沈意晚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却听,程寒川淡淡启唇:“去休息吧,莫言把钥匙给她。”
“好。”莫言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交给沈意晚,“这个钥匙是在三楼往左第三间的,如果不清楚的话可以一个个门试过去,只能开一个。”
“谢谢。”沈意晚接过上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
今天是要住在莫言这里了吗?
怎么莫名其妙就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
楼下,程寒川拿起银质刀叉,往身前放了一张黑色餐布,悠然自得的抬起骨节分明的白皙手腕开始用餐,他将吃饭这一行为直接演绎成了艺术,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气息。
莫言的眼神直直落在他的手腕上,感叹道:“第一次见男人的手腕这么好看,沈意晚跟你在一起估计挺自卑的。”
程寒川眼神略带警告:“自卑什么?”
“自卑自己不如你白你好看。”莫言直接无视了他的警告,“你应该知道我看女人一向很挑,她不够白。”
她还不够白?
程寒川脑海中浮现沈意晚身体半跪在落地窗前,望着海浪张唇求饶的样子,那时,光落在她身上,又白又嫩,若不是她之前洗过澡,他都怀疑她是往身上擦了粉底。
所以,他要是比沈意晚还白的话,得多么反人类?
程寒川抬起头手腕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也不是很白后,扯唇角:“我哪里有她白?”
“呃,她哪里比你白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很白。”
“莫言。”
“寒川啊,我跟你朋友当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吧?你跟我弟相比之下我都选择了你。”
程寒川皱眉,瞬间没了吃东西的想法,他放下刀叉,操作轮椅朝楼上去。
莫言望着他背影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这男人。
可怕。
……
沈意晚进到房间里先是洗了个澡,她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莫言包扎都是用的防水纱布,因此洗澡完全没问题。
而且,主要是她讨厌程冬宇的味道和酒精的味道。
前者夹杂着浓郁的奶臭烟草味,后者则是刺鼻。
太难受了。
她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拿着手机,正在看有关柏以箫的资料,江清榆给的还挺全,至少在她看来,洗白并不困难。
只需要遏止住原公司的通告和买热搜能力,再让柏以箫自主发声就可以了。
走着走着,沈意晚突然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怀中。
她猛得抬起头。
程寒川就站在她面前,他虽精瘦但肌肉并不少,站在那如铜墙铁壁般令人想要依赖,此刻,他脱了上衣,只留下一条黑色西装外裤包裹着结实修长的双腿。
沈意晚眨动眼睛,睫毛忽闪着,过了两三秒才后知后觉的向后退:“我刚才没有注意看路。”
“跟你没关系。”
“啊?”
“是我站在这里。”
沈意晚茫然了两秒,然后恍然大悟,程寒川的意思是,他主动走到这里让她撞的……
他有病吗?
她万般无奈:“你是想用胸肌测试我的头够不够铁吗?”
“你猜。”
“……”
猜个锤子哦。
沈意晚将发丝撩到后耳,走到窗旁沙发坐下:“我要差一点柏以箫的资料,你别吵我。”
程寒川挑眉。
你别吵我。
还真没人敢跟他说这句话。
他走去,在她身侧坐下,直接从她手里抽走手机:“你明明可以让我为你解决,为什么还要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里碰壁?”
“依赖你有用吗?”沈意晚反唇相讥,“依赖你的女人不少吧,可是有哪个人真的上位了吗?”
“说清楚。”
“我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以你的性格,一个女人倒贴,你第一反应应该是利用而不是直接将人推开,对吧?”
他沉默,算是默认。
他的性格的确如此。
或者该说,资本家的性格都是如此。
有利可图为何不图?
若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才是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连近他生活圈的资格都没有。
“你腿受伤之后可能找你的人会少,但是,腿没受伤前肯定有很多人,可是,你真正谈的也就林洛,这足以说明,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所以你就断定,只有在我身边敬业,才能留住我?”
沈意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奇怪啊,为什么要留住你?我只是想借用你的资本,完成我想做的事。”
“嗯?”
“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累积,我是谁,你是谁,还重要吗?”
这句话将沈意晚的野心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她并不觉得有问题。
她不想掩饰。